“拔除靈根就是這樣痛苦的過程,即使是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也都很難接受自己親手‘殺死’自己師兄的事實吧。”
“自己困住了自己,卻還說著反話,也許是泯曲自己的想法吧,只有這樣,才能讓玄冥認為那不是真正的他,才讓玄冥下得去手。”
“我們這群旁觀者都感覺到憂傷的氛圍了,小玄冥在小泯曲的識海中真真切切地同泯曲的執念相處,卻又將它殺死,現在心裡一定是很放不下的。”
“而且,小玄冥跟小泯曲之間被相連傳送繩聯結在一起,所有的情緒都會被放大......”凌風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好像有點,可以感同身受了。
凌繞繞嘆了口氣,對著凌風和凌雲說:“你們兩個,這兩日多安慰安慰玄冥吧,讓他儘快從低落的情緒中恢復過來。化解掉心裡的大疙瘩。”
凌風和凌雲接下任務,凌風又看了下泯曲的狀態,確定沒有太大問題後,幾人便出了泯曲的屋子。
踩著月光,各自離開。
凌風離開前跟凌雲商量了下。
“現在去找小玄冥麼?”
“要不讓他自己待一晚呢?”
“現在就去找他可能他也聽不下去。”
“那就明天一起去找他好了。”
“嗯。”
玄冥跑出泯曲屋子後,徑直跑出了【水眠舍】,在偌大的若水宗內瘋了似地奔跑。
跑了好幾圈,累了,停下,靠著一面牆垂直坐下。
他沒有力氣再大喊,眼淚一直在流。
饒是他的耳朵很敏感,能夠聽到牆角轉彎處傳過來的輕微的腳步聲,撇頭望去,是一個渾身黑袍的高個男人,是他的二師兄,光平。
玄冥一把鼻涕一把淚,他哽咽的聲音:“二師兄。”
光平怔住了,沒想到玄冥竟然跑到了他最常呆的煉器房外。
光平平日裡只有煉器這一個愛好,總是會把自己悶在煉器房內,一般也不會去水眠舍睡覺,到了宗門大比,能不參與的他都不會參與。
就今天晚上,也是硬被小師叔哄騙出去的,聽到有朝陽金蠶絲的時候,他的眼睛才亮了一下,答應了凌風走出煉器房。
他不擅長與人交流,看見玄冥蹲在自己煉器房的院子外面,哭著鼻涕叫自己“二師兄”,心底倒不知怎的,生出了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