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的靈材靈物以及所需要的流明花,全部都是以萬為單位的,但是全部都由滄月海那邊供給。
陣法師也在那邊等候。
宋河只需要按部就班地去種植花朵就是。
其餘一切都不用他操心。
按理說這種簡單的工作隨便找個修士就是,種花也沒啥難的。可無論是天問堂還是永暗淵,都點名要宋河前去。
歸根結底就是他那位強勢的大師兄。
至今宋河還記得天問堂修士來的時候,那位金丹修士小心翼翼,生怕宋河撂挑子不去的樣子……
頗有些像是上輩子那可憐巴巴的打工人面對進來鍍金的二代的樣子。
說多了都是淚啊。
‘感覺這次去不會那麼簡單,大師兄應該還是有深意的……是和永暗淵有關係?’
他這樣思索的時候,面前那完全由玉葉構築的,約莫有兩丈高的門戶已經完全成型。
站在宋河身邊,表情嚴肅的女修轉身,對修士們說道:
“諸位師弟,進入空葉門之後,會因為空間的轉移有短暫的反應,一定要馬上運功化解。
永暗淵那邊特殊,去了之後一定要聽從安排調遣,切莫自己隨意走動。”
“是!”眾弟子齊聲回答。
‘這場面真有種莫名的既視感’宋河心想。
女修滿意地點點頭,看了一眼宋河,面色柔和下來,低聲道:“師弟,那咱們出發吧?”
赫然是徵詢意見的語氣,顯然是把他當做主心骨了——這也不奇怪。
畢竟她清楚這次去,就是要以宋河為核心的,顯然是把宋河當做某位元嬰老祖的弟子了。
某種意義上倒是也沒猜錯。
他確實是元嬰修士的弟子嘛。
而另外一位面色冷峻的青年修士則是沉默不語,他的任務只是負責送這一行人離去,其它的一概不管。
白髮少年版的宋河微微一笑,俊美的臉上露出了很靦腆的笑容來:“師姐客氣,咱們早些出發,想來那邊的師兄弟們也等的急了。”
說完,他便直接向著那玉葉構成的門戶之中走去,女修一聲令下,其它築基弟子也都緊隨其後。
一行人瞬間穿越了門戶。
短暫的眩暈感之後,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片黑暗的世界。
天空之中是漆黑如墨的水層,那黑色的水被一層薄薄的光幕阻擋,無法落下,裡面似乎還有巨大的陰影在遊弋。
四周是一片深邃到極致的黑暗。
除了傳送法陣浮現的的淡淡熒光之外,再沒有一絲一毫的光亮。
目所能及,神識所感。
全是無窮無盡的黑暗。
那些黑暗就像是有生命一樣,在不斷的蠕動和扭曲,似乎是想要把一切東西都給吞噬掉。
看著就讓人本能的厭惡和噁心。
菌身好歹是金丹之身,也有一點神識,卻完全無法穿透那深沉的黑暗,甚至能夠感覺到的……只有壓力和粘稠感。
它們似乎是想要順著神識將宋河吞沒,就連菌身都感覺有點黏黏糊糊的。
“果然是如同傳聞中的一樣啊。”
宋河眯著眼睛看了片刻,然後衝著身後的弟子們下令:“都把流明花拿出來!”
弟子們乍一來到這裡,雖然不適應,但他一下令,還是立刻取出了一朵朵流明花。幾乎是整齊劃一,話音一落,花就已經取出。
像是肌肉反應一樣。
他們將流明花放在手上,流明花的根鬚便自動纏繞上了手腕,汲取著修士的法力。
然後……
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