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界中,文隨月一臉疑惑地盯著不遠處的一個幻境,內裡是一座山,山頂矗立著一株樹木。
它的樹幹和樹身都是漆黑的顏色,唯獨樹葉是一片清雅的粉色,長滿了像是蒲公英一般的花朵。
似乎有微風吹過,隨風飄蕩之間粉白色的花瓣和葉子宛如大雪一般紛飛,美輪美奐。
明明只是一棵樹,卻遮蔽了半邊天空和整座荒蕪的山。
而在樹下站著一隻狐妖。
她似乎是少女模樣,手指觸碰著巨樹的樹幹,臉上的表情有些迷惘。
就在剛剛這處世界被描繪了出來,故事和設定都相當的有趣,可是……
“道友,你這樹……為何會愛上狐妖。”
文隨月忍不住問道:“按你所說,這樹不是幫助狐妖續緣的麼,為何會愛上了狐妖啊?”
宋河一本正經地看著正在奮筆疾書的儒生,解釋道:“世間變化如滄海桑田,或許此地千餘年前還是狐妖們的寶地,來往求取緣分之人絡繹不絕。
可時間推移,最終也就只剩下了這株苦情樹還矗立在此,往常熱鬧的塗山也化作了一片荒蕪。
它能幫助所有人轉世續緣,在萬千人海之中尋覓緣分,卻唯獨幫不了自己,幫不了那隻小小的,笨拙的狐妖。
所以它便入魔了。”
聽著宋河的解說,文隨月總感覺有點怪怪的——這個故事的重點不應該是在於狐妖們轉世續緣的愛情故事麼?
她雖然不擅長寫一些故事,但是稍微一想便能從其中找到很多有趣的事情,甚至可以藉此寫出一本完整的長篇故事來。
可為何宋河一直強調苦情樹和狐妖的羈絆呢?
她很好奇,所以便問了。
而宋河只是回答道:“因為所有的故事都能圓滿,卻唯獨他們不能圓滿。”
“……”文隨月皺了皺眉:“那道友為何要將那道魂魄設定為狐妖呢?她想和非人之物相戀,完全可以在這巨樹的神通裡面描繪便是。”
對此,宋河笑而不語。
如果只是在這個背景下面搞些故事,那可真是太好辦了,甚至都不用這些儒生來的,他就能寫出幾十個。
但是他需要的是關於苦情樹本身的設定。
心景幻成這種奇異的神通能力也是需要足夠的知識和資料才能徹底成型的,他如果想無中生有將苦情樹搞出來,還需要這些人幫他完善呢。
最好是口口相傳寫成故事傳播到凡間,經過傳說的補齊,只需要有一個雛形他就可以藉此搞出真實存在的苦情樹。
這是他的一個計劃,逐步將自己知道的一些神奇之樹變作真實存在的。
或許需要詞條互相組合配合。
但是苦情樹這玩意說白了不也就是一個尋人和帶有記憶投胎轉世之類的麼。
想想倒是也不難。
畢竟道家其實就有很多可以儲存一部分記憶轉世投胎的秘法神通。
文隨月見到宋河這個樣子,也知道是問不出什麼,乾脆抬頭眺望——四周已經漂浮起了一個個蓮花環繞的奇異世界。
還有無數的文字在世界周圍飄蕩,不斷地融入世界內部,完善著世界的邏輯設定。
世界下面,正有拿著毛筆的儒生們奮筆疾書,將一個個字元匯聚進入到上方的世界之中。
用筆書寫世界,確實也是他們的機緣了。
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宋河忽然轉頭看向旁邊空無一物的虛空,笑道:
“前輩,你看我找來的這些道友如何?”
七情悲靈從空氣中現身而出。
她點點頭,誇讚道:“僅靠著你給的一個故事便能擴充套件到一整個世界的故事,比我們世界的史學家要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