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擇已經回了房間,他往客廳走,坐在沙發邊,茶几上放著水杯,杯子裡是早上倒的水,拿過水杯楊延一口喝完,冰涼的水沿著喉管一路墜到心裡,似乎也將他的心給浸涼了一樣。
楊延彎曲手指又張開,只覺渾身都透著股無力感,那種無力感又滋生另外一種暴戾感,他想破壞和摧毀什麼東西。
如果說每個人身體裡都關押著一頭沉睡的猛獸的話,楊延想他心裡的那頭早就已經甦醒過來,並且開始咆哮,用尖銳的利爪在撕扯關押它的鐵欄。
沉沉呼吸一口氣,他不能將那頭猛獸給放出來,不能讓它出來傷害人。
在客廳坐了好一會,楊延離開上樓,他在樓下和徐擇睡,但洗澡這些基本還是在樓上。到二樓洗洗漱過,楊延下樓。推開徐擇房間的門,屋裡徐擇靠坐在床頭,正拿了一本書在看。徐擇偶爾沒事的時候,會在睡前看看書。
看得出來,不久前發生的事對徐擇沒多少影響,反而是楊延這裡影響很大。
楊延走過去,掀開被子坐上.床,他深凝的眼眸盯著徐擇的側臉看了許久,雖然說不動聲色,可注視的目光銳利無法忽略,徐擇沒法當不存在,關上書,徐擇朝楊延看過去。
他愣了一下,那一瞬徐擇覺得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居然從楊延臉上看出了難過還有好像要求安慰的表情。
求他安慰?
只要楊延想,他揮揮手就多的是情人送上門,是楊延自己非要往他這棵樹上吊,吊死還是吊殘徐擇還真不怎麼關心。
徐擇淡然地轉開眼,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快到十一點了,該睡了。把書也放床頭櫃上,徐擇躺下之前又看了楊延一眼,他什麼都沒說,拉過被子蓋到下巴下,隨後就閉上了眼睛。
一旁的楊延坐著沒有動靜,即不躺下也不吱聲,更定了身的雕塑似的。不過深暗的視線仍舊定格在徐擇臉上。
徐擇翻了個身,拿後腦勺對著楊延,楊延眸光閃爍,眼底在壓抑和剋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