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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傳峰看到何蘇葉突然站起來，下意識心裡一慌，人差點跳起來。
然而何蘇葉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拉著她的渺渺轉身出了法庭。
旁聽的人是可以中途離席的，這沒什麼奇怪，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江傳峰覺得渾身一股寒意襲來。
但他很快說服自己，死者家屬都這麼說了，這案子一定能翻！
公訴方那邊同樣申請調證人進庭。
憔悴了不少的尹茜貝走出來的時候，十五心裡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在審判長詢問到尹茜貝的時候，尹茜貝泣不成聲地說：“我那是做了偽證，我一時糊塗，因為私人恩怨跟江導產生了糾紛，所以編造了一個那樣的謊言。其實我根本不知道程月是怎麼死的，至於那個被嚇傻的小孩，也是我故意編出來的。那小孩子是因為她爸媽因公殉職，她受了刺激所以才得了自閉症的，跟江導完全沒有關係。”
這話一出，十五氣得猛吸了一口氣，難怪何蘇葉坐不住了，他都要坐不住了。
十五轉頭想找少爺問問有什麼辦法，結果一扭頭，哪還有墨淵的影子呢？
法庭門口，何蘇葉面無表情地背靠著牆蹲著，她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但緊攥著的手指已經出賣了她內心的真實情緒。
而她旁邊的渺渺也一反常態沒有隻顧著自己的魔方，而是神情木木地望著何蘇葉。
忽然一杯熱水出現在了何蘇葉的視線裡。
她錯愕地順著拿著那杯水的手往上看，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地看到了墨淵那張人神共憤的俊臉。
“謝謝。”
何蘇葉道了聲謝，想扶著牆站起來，卻發現四肢無力。
下一秒，一隻大手貼在了她的腰側，她衣服穿得薄，對方掌心的熱度一下子透過了布料傳來炙熱的感覺。
何蘇葉下意識要推開那隻手的時候，墨淵已經扶著她站了起來。
這個動作對她來說其實過於親密了。
她想說點什麼，墨淵已經拿著水杯再次朝她遞過來：“先喝點熱水，看你狀態不太好。”
何蘇葉已經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伸手接過水說了句“謝謝”，沒注意到墨淵眼底一閃而逝的狡黠。
當一杯熱水下肚，何蘇葉才終於找回了原來的狀態。
裡面的審判還在進行，隱隱約約傳出裡面幾個證人作證的聲音。
何蘇葉苦笑了一聲，說：“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人效能低劣到什麼程度。每次我對人性抱有一線希望的時候，它就給我致命一擊，讓我絕望。你說，是人性可笑，還是我很可笑？”
“你不可笑。”墨淵的聲音沉沉，卻帶著一種堅定。
何蘇葉側目看過去，墨淵朝她擠出一個笑容，他可能是不習慣對人笑，所以笑容顯得非常僵硬。
他又重複了一遍，說：“你不可笑。”
都說男人認真的時候最帥，然而這個本來就瓊林玉樹、峻冷帥氣的男人認真地安慰她的時候，她卻覺得有點想笑。
於是她真的忍不住彎了下唇，問：“墨淵，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真的不擅長安慰人。”
墨淵還真認真地想了下，而後搖了下頭說：“沒人說過，我沒安慰過別人。”
何蘇葉一愣，隨即心裡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她下意識望向墨淵的眼睛，墨淵同樣望著她，目光灼灼。
“何蘇葉。”他開口。
何蘇葉莫名心跳快了一拍，但反應慢了一拍才回答：“怎麼？”
“你……是不是還沒成年啊？”他問。
何蘇葉下意識搖頭，她都已經二十八了，成年都十年了，可是她轉念想到自己現在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