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打過上百場了,根本不知道怕字怎麼寫的。
劉澤水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坐吧,我專門給你找來的兩瓶二鍋頭,但你只能喝一小杯,剩下的今晚給九連兄弟們加餐……”
一切都在不言中。
團長知道此去九死一生,穀子地也知道這個任務非常的困難,但是總得有人去啊。
九連是連隊裡最能打的隊伍之一,理應承擔這個任務……因為防線一旦被突破,團部就會被敵人追著打,到時候整個團都很危險。
從團長的屋裡出來後,穀子地就回到九連開始動員,全連僅剩的五十多個人,包括傷員都要求留下戰鬥。
但是穀子地沒同意受傷最重的幾個人,讓他們明日一早跟隨大部隊撤離。
……
看到這裡,影院裡很多人都被這種精神感動,尤其是男生,熱血上頭的時候,最愛這種“大敵當前、捨我其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英雄主義。
而影評人,也全部在低頭認真記錄兩人的話,這是影片中最為關鍵的一個點。
與後面的“集結號”息息相關。
影片來到五十分鐘。
九連戰士死傷慘重,姜茂才和焦大鵬以肉身阻擋坦克前進,英勇犧牲。
另一名群演手持燃燒瓶,全身被點燃,痛苦不堪……是戰友送他最後一顆子彈,讓他不再痛苦。
有影評人寫到:最後一顆子彈,請留給我!
現場很多人被感動。
這場汶河南岸的阻擊戰,長達34分鐘,將整個阻擊戰的過程詳細的拍了出來。
讓人看了第一感覺就是過癮。
在戰鬥的末尾,臨近天黑,一個司號員拼了命的往陣地這邊跑,他就是團長派來的司號員。
此時,九連算上重傷員,僅剩不到十六個人,犧牲了三十二個戰友。
穀子地望著大部隊離去的方向,召集剩下的戰友,準備做最後一波反衝鋒動員。
就在這時,司號員爬上一處小高坡,準備吹響集結號,但是,就在這時,一顆流彈擊中了他的喉嚨,頓時倒地昏死過去。
“啊,你別死!”
“司號員你爬起來。”
“吹號,吹號……”
“完了,九連要全死了。”
“……”
影院內,頓時一片嘈雜。
徐寧和其他主創人員正站在放映室觀看大家的反應,看到這一幕,心裡有了底。
只要觀眾的情緒被調動起來,這部電影想不火都很難,就連十幾個影評人都下意識的坐直了身體。
此刻,
電影畫面給到了倒底的司號員,來了個特寫鏡頭,鏡頭緩緩轉頭,對準了他手裡斑駁的銅製小號。
而在汶河南岸的揪窯廠阻擊陣地,敵人已經衝了上來,穀子地帶領十幾個戰友,正在給步槍上刺刀。
“兄弟們,來生再見!”
說完,
藉著最後一縷夕陽餘暉,穀子地朝團部撤退的方向看了一眼,端上步槍衝了出去。
隨後,
畫面陷入一片黑暗中。
看到這裡,觀眾全都心情沉重,尤其是很多女生,忍不住摟住男友的胳膊。
因為大家都知道,九連全死了。
不,應當說還剩一個。
穀子地。
但事實上,穀子地活著要比死了更難受,他寧願自己去死,也不願意看到戰友一個個倒下。
幾秒鐘後,大熒幕再次變亮,出現了一行字,“三營九連除穀子地外全體陣亡……”
畫面再次一轉,變到了兩個月後的華東野戰軍第八醫院戰俘病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