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晏看著他,眼中帶了譏諷,語氣也很是冷淡。
聽到他的質問,齊春江心下一驚,想到今日在城門處跟他對峙時的情景,頓時說不出話來。
“想到了?我的人給過你機會,是你沒有珍惜,那就不要怪本官公事公辦。不過——”
“不過什麼?”
齊春江從他的話裡聽出一絲機會,不等他說完,忙道:“不過什麼,大人請說。”
“不過本官可以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如何?”
聽到還有轉機,齊春江心中一喜,疾聲道:“還請大人明示!”
沈清晏淡淡一笑:“你只需把你知道跟聶家有關的一切說出來即可。你放心,本官向來說話算話。”
“這——”
聽到是這樣的機會,齊春江頓時不吭聲了。
只因這位大人說的機會,對於他來說別說是機會了,簡直是把他又往死路上推了一步。
況且,他一個人死沒什麼,那他的家人呢?
如果聶家就此倒了,他沒有什麼好顧忌的。可要是聶家倒不了呢?
畢竟聶家後面還有人,據他這幾年的推測,那人也是身居高位,如果聶家出事,那人不一定不會插手。
為了家人能好好活著,他不能冒險。
想到此,齊春江有些悲傷地看著沈清晏,神色中帶了些哀求:“大人還有沒有其他將功折罪的法子?”
沈清晏看著他搖頭。
“只此一個機會,本官可以給你一些時間考慮。”
齊春江眉頭緊鎖,想了想,方抬頭道:“好,請大人容草民考慮考慮。”
“好!”說著沈清晏抬頭看了看天,“現在天色已經接近午時,本官給你一個時辰考慮,希望你好好珍惜這個機會。”
說著便命人把他帶了下去。
接著他又提審了幾個聶家的家奴,如他所料,並沒有問出什麼關鍵資訊。
期間還不時瞥一眼旁邊忙活著擦汗的施遠山,不過並沒有說什麼。
施遠山看他沒有再提人,以為今日已經告一段落,於是便想著該如何款待他,好方便以後行事。
不想剛一張嘴,忽聽得外面很是吵鬧。
怕有人又往槍口撞,施遠山忙命人去查探一下。
可那人還沒出公堂,就看到苦竹回來了,他身後還帶著將近十人,每個人身上都揹著揹簍。
“大人,屬下幸不辱命。”
苦竹抱著劍躬身回稟。
沈清晏點頭,抬手示意把揹簍裡的東西倒出來。
那數人得令,紛紛照做。
“嘩啦啦”一陣響,地上便堆成了一個白花花的小山。
公堂之上接連響起抽氣聲還有感嘆聲。
“這麼多銀子,苦竹,你哪弄來的?”
沈流光到底年齡有點小,沒有沉得住氣,把心中的疑惑問出了口。
苦竹先是看了眼沈清晏,看他沒有不讓開口說的意思,才說與沈流光聽。
公堂的其他人也豎著耳朵聽起來。
他是依著剛才扔到公堂上的地圖尋去的,等尋到,就發現許多揹簍被藏在樹叢中。
他命人搬出一個揹簍檢視,才發現那揹簍裡裝滿了銀子,關鍵是跟被扔到公堂的銀子一樣,底面都印著一個“聶”字。
因此他便確定那些銀子是聶家從銀礦挖出並且私自煉製出來的。
待他說完,公堂上十分寂靜,連圍在公堂外的百姓在說些什麼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剛才帶進去的是什麼東西呀?”
“不知道,不過看他們背的那麼吃力,應該挺重。”
“要我說,肯定是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