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看得清沈流光手裡的是什麼。
那是一塊銀元寶。
銀元寶底部朝上,赫然印著一個“聶”字。
至於公堂上的其他人,則只看出來那是一個塊銀子,卻看不到地面上的字。
施遠山神色只微微一變,但很快就恢復如常。
他臉上揚起淡淡笑意:“看來沈大人真是我凌霄城的貴人呀。剛進了府衙,銀子就從天而降了。”
一般人都喜歡聽些好話,施遠山覺得,就是白帝城的那些大官也不能例外。
可他話剛出口,就看到沈清晏眸色冷淡地掃了過來。
“公堂之上,還請施縣令慎言!”
他語氣一頓,用眼神示意沈流光把銀子展示給施遠山看。
“施縣令還是先看看這銀元寶上的字吧!”
凌霄城內有人私採礦山這麼大的事,他這個縣令無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都難辭其咎。
“對了,施縣令看完也給他看看。”
沈清晏手指微動,指的正是堂下跪著的聶朔風。
沈流光聽命行事。
施遠山這下是把銀子上印的字看了個仔細,然後他目光一轉,落在了聶朔風身上,抿了抿唇,一時竟沒想到要說什麼。
至於聶朔風,在看到銀子時,身子明顯一怔,接著連磕幾個響頭,連聲喊著“冤枉”。
“冤枉?可本官覺得你並不冤枉。”
沈清晏垂眸看著連頭都不再抬的聶朔風,想聽聽他還要怎麼狡辯。
“大人,草民剛才就說了,整個天樂國姓聶的很多,只憑這銀子上一個‘聶’字就說是我聶家的,那草民是不是也可以說有人栽贓陷害?或者說這是別的地方聶家所為?”
沈清晏一挑眉,嘴角露出淡淡笑意,但那笑卻滿是森寒之意:“你意思是本官為了治你的罪證,故意拿了這麼個銀子誣陷你。聶朔風,你何德何能,能讓本官費這麼大功夫針對你?”
“這——”
聽出他的怒氣,聶朔風呼吸一滯,頭埋得更低,慌忙解釋道:“草民不敢。草民的意思是還請大人辦案時莫要帶了偏見。”
“偏見?一會兒你就知道本官是不是帶偏見了。”沈清晏說完偏頭看向一邊叫道,“苦竹,你那邊進展的如何了?”
聽到叫他,苦竹忙躬身上前行禮,十分恭敬回道:“回稟大人,因搜查地方過大,我們的人還需要些時間。”
“砰!”
苦竹話音剛落,忽然又有一樣不明物體飛落進來,好巧不巧,落在了苦竹的腳邊。
見狀,苦竹顧不得檢視地上的東西,舉起劍護在了沈清晏的身前。
看他這麼緊張,沈清晏反倒笑了笑安慰:“苦竹,不用這麼緊張。那人能清楚知道里面公堂裡發生了什麼,且能兩次往裡送東西,定是個武功了得之人。
這麼厲害的人物,只是給我們送證據,顯然不會對本官出手。你去看看地上的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