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夜,你永遠逃脫不了老朽的掌握。”
陰冷的蒼老聲音仍然在耳邊迴盪,魔音不散,渾身顫抖著,間桐雁夜深陷絕望之中。
他該恨誰?他該怪誰呢?
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啊!
都是自己的懦弱……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莫名的,他想起離開時,蘭斯洛特那失望的、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
青筋累跳,生命力繼續被蟲子壓榨著,換取更高的戰鬥力換取更多的魔力,意識已經錯亂。
恨!
我好恨啊!
一個區區的使魔也瞧不起自己……所以,就讓你變成和我一樣的怪物吧,繼續變回那可怕的怪物!
是命運的修正,亦或者是人為?
本來有一個美好的生活、美好的未來,在等待自己,但因為沒有把握好,因為太過貪心,因為對老蟲子的懼怕,他就像一個木偶一樣重新回到了老蟲子的掌握中,被他操縱著一步一步走向末路。
怨恨。
對宿命的控訴,好不容易恢復了身體好不容易擺脫了蟲子,有了那麼強大的蘭斯洛特輔佐,本來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為何、為何會變成這樣?
是了!
是別人奪走了我的幸福!幸福正是別人的不幸,別人都獲得了幸福,自己被幸福就被奪走了,但是每一所當然的吧?
一步一步走向城堡,不需要老蟲子下達指令,想是某根弦壞掉了,間桐雁夜得而復失造成的崩壞之心釋放出一隻野獸。
“我要奪回我的幸福!衛宮切嗣!正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存在,我才會、才會再一次墮入那種地獄啊!”
胸口劇烈起伏,猙獰面孔下是扭曲靈魂,“吞噬衛宮切嗣,為我帶來幸福,我的蟲!”
在他沉悶的聲音下,無數來自髒硯賜予的蟲在城堡外的密林湧出,如災禍降臨。明明是白天,卻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嗡嗡嗡——
光無法照入,在同伴的庇護下,蟲囂張的衝向城堡,黑壓壓如烏雲,四面八方。
“哈哈哈,哈哈哈哈——”
神秘不能暴露,聖盃戰爭是隱秘的,不能大範圍的使用魔術牽扯外側世界之人,這些規則對間桐雁夜來說等同於無。
他現在只想把內心的仇恨,內心的屈辱,內心的不甘發洩在其他人身上。不敢反抗老蟲子,所以踐踏聖盃戰爭的規則,以這樣的方式來獲得內心的滿足。
間桐雁夜,一個可悲又可恨之人。
喜歡的一個女人卻不敢追求,然而又不願放棄,明知道自己的處境,只會一味的逃避。然而卻又無法徹底擺脫,明知道家中的老人是怎樣的怪物,也不會反抗,就算擁用力量,最終也只能按照他人的想法來行事。
他嫉妒遠坂時臣,擁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卻蔑視他想要的一切。以私慾驅使被蟲子改造的身體去戰鬥,將仇恨作為自己的燃料。
當一切燃燒殆盡,能剩下什麼呢?
他是個懷有私心的小丑,不能否認他的渴求之中帶有拯救別人的部分,但也不能否定他的本質,懦弱,逃避,歸罪於他人。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小丑,這樣一個背叛了髒硯的人,去渴望像英雄一樣自我犧牲,這讓髒硯幾百年來成分的某些東西被驚醒,隨後羞怒,他要看著這個叛逆的孩子走向最後瘋狂的末路。
其實說到底,沒有人拜託需要他做任何的事情,以致他所有的痛苦都只能被自己嚥下去,不知道的人嘲笑無視他,知道的人以此為樂,最終還是孓然一世。
這樣的自己,和衛宮切嗣是同樣的存在。
清楚的明白這一點,他嫉妒衛宮切嗣擁有的一切,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