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安夏從化妝間出來,一眼就瞅見了站在不遠處的顧崇謹,他是特地在外面等她的,陸晧言跟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只有這會才有單獨和她見面的機會。
“每年你都會送給我生日禮物,哪怕是我在米蘭的時候,今年就連一句祝福也沒有了嗎?”
他遏制不住內心的痛楚,聲音在微微顫抖。她咬了咬唇,片許,低低的吐了句:“生日快樂,學長。”
“你沒有忘記,對嗎?”他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目光裡帶著研判的色彩。
她沒有回答,怎麼會忘記呢?關於他的點點滴滴,都已經深刻在了她的腦子裡。
他知道她是預設了,臉上掠過一點微光:“那天在咖啡廳,你也是故意刺激我的?”他步步緊逼,不肯給她逃避和喘息的機會,她深深的吸了口氣:“不是,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就是那樣的人。”她竭力讓語氣比感覺中更冰冷,不給他殘留一點念想。
“我不信,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信。”他說得堅定而決然,她重重的嘆了口氣:“秦雪瑤挺好的,她比我更適合你。”
“安夏。”他把聲音放低了,“不管我做什麼,和誰在一起,都是為了你,我會帶你走的。”
她怔了怔,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不知為何有點心驚膽戰,他似乎變了,變得和從前不同了,眉宇間有了一點從來沒有過的狠。
“把我忘了,是你最該做得事。”她虛弱而無奈的說。
“除非我死了。”他一個字一個字說得清晰而有力。
正在這時,一股颶風般螫猛的力量襲來,把她捲入懷中,霸道一吻,然後轉頭望向顧崇謹,陰鬱的冰眸裡頓添肅殺的戾氣,“我該帶我的妻子離開了。”妻子兩個字語氣極重,像是故意在刺激對方。
顧崇謹的牙關咬緊了,俊朗的五官因為極度的憤怒而扭曲變了形,眼裡盛滿的全是奪愛之恨。
空氣裡,火藥味十足,似乎一點微妙的火光就會釀成爆炸之勢。
“學長,我先走了。”羽安夏見狀,害怕他們會打起來,連忙拉著陸晧言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陸晧言一言不發,臉色十分陰沉,他一個急速拐彎,把車駛到了湖邊,似乎想要吹吹冷風,讓自己冷靜一下。
他在湖邊站了很久,月光把他的影子印在草地上,彷彿一道斜潑的濃墨。
羽安夏有點忐忑的盯著他的背影,良久,也從車裡出來,站到了他身邊。
“我從化妝間出來,碰巧遇到學長的,我們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她囁嚅的解釋道,見他不置一詞,她皺了下眉頭,又接著說,“就算我跟顧崇謹分開了,也不可能老死不相往來,還可以做朋友的,你和秦雪璐不也是這樣嗎?”
陸晧言依然未語,轉頭冷冷的掃她一眼,又把視線移開,落到湖面上,似乎在努力剋制某種快要失控的情緒。他不是在為顧崇謹的事,而是在為她對秦雪璐說得那些話。
但羽安夏哪裡知道,被他華麗麗的無視,心裡極其不舒服,“冰葫蘆,你的心眼怎麼比針眼還小,人家說宰相肚裡能撐船,你堂堂天才建築師兼大總裁,卻是個十足的小氣鬼,我就是跟顧崇謹說了兩句話,你就氣得要死,不肯理我了,虧我還陪你去給你的初戀情人慶生呢,你看我多寬容,多大度。要是要讓你的員工知道,你是個心眼比女人還小的傢伙,他們一定會笑掉大牙,對你的敬仰從四十五度角仰視,直接變成垂直九十度俯視。”她在旁邊憤懣的、嘰嘰呱呱的說個不停,思維跟他完全不在一個頻道。
他撫額狂汗,哭笑不得,只感覺滿腔的怒火全部擊打在一團軟綿綿的棉花牆上,發洩不出,內傷深重。
“羽安夏!”他低吼了聲。
她原本還有很多話,但聽到他叫她的名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