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邃的冰眸潮溼了,彷彿冰融化開來:“三年前,在本色酒吧裡,我把自己輸給了你,我願賭服輸,我是你的戰利品,你不收也得收,退不掉。”
她咬了咬唇,垂下頭,整張臉都被陰影覆蓋了:“你記性真差,你已經把自己贏回去了。”
“我真的贏了嗎?”他的眼睛閃著銳利的光芒,似乎要把她隱藏的秘密看穿。
她慌忙垂下了眼簾,讓濃密的長睫毛把眸子遮住,免得它們一不小心把她的秘密洩露出來。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尖,逼迫她抬頭看著他,不許她躲藏,“你在骰盅上動了手腳,是吧?”
她微微一顫,張大眼睛驚悸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這麼一點小伎倆,豈能瞞得過我?”陸晧言低哼一聲。從他們賭第二局開始,他就有所懷疑,在她走了之後,他拿起了她的骰盅,很快就在底部發現了秘密。
“既然你這麼討厭我,我就給你一個機會,把自己贏回去,不是很好嘛?”她微微勾起嘴角,溢位一絲嘲弄的笑意,低垂的長睫毛下浮上一層悽楚的淚影。
他沒有說話,眉頭微鎖,緊閉的嘴唇包含了無數難言而沉重的情感。他的肩膀微微顫動著,堆積在他肩頭的無奈和愁雲,比窗外的夜色還要重,還要深,還要濃。
半晌之後,他才緩緩啟唇:“既然你作弊,上次的賭局就不算,我還是你的戰利品,你不要也得要。”
她的背脊本能的挺直了下,彷彿在努力維護自己的尊嚴,“陸晧言,我不是可以任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我已經決定了,要和景珺宸在一起,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她用著不自覺的悽愴的語氣,也帶著幾分決然之色。她要狠一點,讓他徹底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以後都不敢再把她往外推。
陸晧言的臉逼近了,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她,聲音裡流溢著怒氣:“羽安夏,你可別忘了,我救了你兩次,你必須要報答我。不過,你又笨又傻又呆,除了身體,沒有一處有價值的地方,所以你只能以身相許。”
羽安夏的眼眶溼潤了,熱氣在她的眼底不斷升騰,化為熱淚滾落下來,“我是要以身相許,可是你不要。機會只有一次,過了這道村就沒有這座廟,你已經錯過了,沒有機會了。”
她控訴著,微微激動的聲音撞擊著他的內心深處,絞動了他的肺腑。他嚥了下口水,把所有的悲哀都沖淡,露出不容違抗的霸道語氣:“羽安夏,只要我不放手,你就休想能夠離開我。”
“我們就試試看。”羽安夏的眼神變得陰鷙了,故意要不怕死的向他挑釁,說完,就掰開他的手,朝外面走去。
剛回到座位上,就看到許初暇和秦如楓走了過來,他們是最後進俱樂部的。陸晧言看到他們就換了個位置,坐到了一個無人注意的角落裡。
“這是不是叫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秦如楓看著景珺宸,酸不溜秋的說。要不是因為許初暇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下藥害他,弄得他沒有退路,他就是漁翁了。
景珺宸微微一笑:“以後,我是不是還得叫你一聲姐夫?”
“八字還沒一撇呢,別叫得太早。”秦如楓用著半開玩笑的語氣。
許初暇拉著秦如楓坐到他們對面,點了兩杯雞尾酒,“安夏,我發現你特別有男神緣,走了個陸晧言,來個顧崇謹,走了個顧崇謹,又來個景珺宸,女人們夢寐以求的男神們都被你收歸麾下了。”
“姐,我現在已經成名流圈裡的大笑柄了,你就不要再開我的玩笑了。”羽安夏擺了擺手,佯嗔她一眼。
“我可沒開玩笑,我是真沒想到你會和景珺宸走到一起。”許初暇說道,對於她而言,無論她和陸晧言,還是景珺宸,對他而言都是不利的,她只有和顧崇謹在一起才對她完全沒有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