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陸晧言臉上一塊肌肉在劇烈的抽動,他太瞭解這個迷糊呆瓜了,只要一衝動,腦子就短路,不顧一切了。
“我是瘋了,被你逼瘋的。”羽安夏將油門死踩到底,她的眼前一片漆黑,除了憤怒,就是怨恨,而且這怨,這恨,比窗外的夜色還要深,還要濃。
一想到他和秦雪璐親熱的畫面,一想到他們要有孩子了。她的心裡就像有萬千只爪子在不停的抓,不停的撓,讓她崩潰,讓她發瘋,讓她絕望,讓她連活下去的勇氣都要喪失了。
她好恨,好恨,為什麼要把心輸給他?為什麼要愛上他?明明知道他是毒藥,是烈火,愛不得,碰不得,可是她就偏偏鑽進了這條死衚衕,做飛蛾撲火的事。
“停車,羽安夏,你給我停車!”陸晧言幾乎是在咆哮,但她聽不到,她的眼睛、耳朵、全部的五官都已經被怨恨遮蔽,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到了。
她不是玩偶,不是充氣娃娃,不是可以任憑他擺佈和玩弄的羔羊。
他從來都沒有愛過她,他的心裡從來都沒有過她的位置。她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快要死掉的時候,他可以毫不留情的跟她離婚,棄她如敝履,完全不會考慮到她的感受。
當他需要發洩生理需求的時候,就會像野獸般的出現,不顧她的抗爭和哀求,強行侵佔她,折磨她,把她的尊嚴踐踏的連渣都不剩。
“陸晧言,如果註定你是我的死劫,就讓我用死來結束這一切吧!”她瘋狂的、陰鷙的、歇斯底里的吼叫道。
“羽安夏,你馬上給我停車!”陸晧言的臉色微微泛白,一股寒意沿著他的脊柱蔓延開來。他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可是他在乎她的,他害怕她會出事,害怕自己會失去她。
他伸出手抓住了方向盤,想要逼她停下來,她不肯放鬆,拼命的掰她的手。但他握得很緊,她掰不開,就乾脆用牙咬。
跑車瞬間像條蛇在公路上曲線飛馳起來。
前方一輛大貨車直衝過來,眼看就要撞上去,羽安夏完全沒有看外面,埋著頭使勁的咬他。他悶哼一聲,忍著痛,強行把方向盤扳過去,繞開了大貨車。
“羽安夏,不要發瘋了,米米和豆豆還在家裡等著你,你想讓他們這麼小就失去媽咪嗎?”他嘶聲力竭的吼叫,彷彿一記響亮的巴掌扇在了羽安夏的臉上,讓她瞬間清醒。
她在做什麼呢?她還有米米,還有豆豆,還有小熙,他們都很需要她,她是他們唯一的倚靠。如果她死了,他們怎麼辦?誰來保護他們?她不能死,不能死!
她驚跳的鬆開了口,陸晧言的手背被她咬得血肉模糊,不過,他並沒有理會這點小傷。看到她眼裡的瘋狂退去,他吁了口氣,鬆開了緊握方向盤的手。
“趕快停車!”他命令道。
她開始慢慢的踩剎車,可是車速沒有絲毫的變化,依然風馳電掣般的在公路上飛馳。
她的臉色一片慘白,拼命的去踩剎車,可是沒有用。
“怎麼了?”陸晧言敏銳的察覺到了異常。
“剎車……剎車失靈了。”她渾身都開始顫抖,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她害怕了,姐姐就是這樣出事的,那幫人是打算故技重施了嗎?
陸晧言微微顫動了下,竭力保持平靜,“不要慌,繼續向前開。”
她點點頭,整顆心都被恐懼包圍了。都是她的錯,她在做什麼呢?腦子怎麼又短路了?如果她沒有發瘋的把油門死踩到底,他們就不會陷入這樣可怕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