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晚上,年輕人基本上都是通宵守歲,當農曆新年的鐘聲敲響時,一束束的煙花從湖心島上燃放起來,在夜空中絢爛綻放。
“真好看。”然然和其他小孩子們在一起拍手,開心的又蹦又跳。
陸晧言早就無心看煙花了,心裡只想著一件事。
快過年這幾天,笨女人藉口一堆,他們已經好幾天都沒見面了。按理說,沒有她在面前礙眼,耳根子清淨,他應該高興才對,可不知為何,感覺百無聊賴,無論是和幾個朋友打馬球、玩高爾夫,還是逛俱樂部,都覺得沒意思,還不如跟這個笨女人在家裡看電視,聽她嘰嘰喳喳的八卦來得有趣。
真見鬼,這絕對是儲存在潛意識裡從前的記憶在搗亂。
現在的他討厭這個笨女人,很討厭的。
煙花一放完,他就把某女強行帶走了。
“我還要陪叔公他們打麻將呢。”某女強烈抗議,腳幾乎是離地,被他強行架著走得。大魔王的目的再明顯不過了,果然是由海綿體控制的單細胞雄性動物,一到晚上,腦子裡就只會想一件事了。
從湖邊小築到房間最快的捷徑就是走竹林小道,但其間要穿過鬼院子,大半夜的,從那地方經過有點瘮人呀。
羽安夏連忙把陸晧言的手臂攥緊了。
這會,煙花剛剛放完,所有的人還留在湖畔,竹林小徑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幽深、僻靜。
夜風在竹梢間盤旋、呼嘯,像是鬼魅在哭泣。
儘管羽安夏有些害怕,但走到離鬼院子最近的地方時,她還是忍不住的朝裡面瞅了眼。院子裡的雜草幾乎有大半個人高了,風一吹,雜草就兩邊擺動,像鬼魅在迎風起舞。
忽然,有抹紅色的影子在草叢中一閃而過,轉眼就不見了,羽安夏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冰葫蘆,我好像看到紅衣女鬼了。”她怯怯的、顫慄的說。
陸晧言微微一怔,把目光轉向鬼院子,“在哪?”
“就在草叢那裡,一閃就不見了。”羽安夏躲到了他的背後,拉起他的外套袖子遮住了臉,只露出一條縫隙往鬼院子裡瞅,裡面黑魆魆的,像一團濃墨,除了雜草模糊的影子,什麼也看不見。
“肯定是你眼睛花了。”陸晧言撫了撫她的頭,語氣像在哄小孩子。
是嗎?羽安夏的恐懼情緒一點都沒有得到緩解,她相信自己沒有看花眼,陸家的鬼院子真的有鬼,而且和傳說中的一模一樣,是個紅衣女鬼!
“冰葫蘆,你們家這鬼怨氣是不是太深了,這麼多年都沒去轉世投胎?”
陸晧言彈了下她的額頭,“笨女人,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
“不一定,迄今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能肯定這個世界上有鬼,也沒有一個人能否定這個世界上沒有鬼。”羽安夏頭搖得像撥浪鼓。
“就算有,也不過是個無形的能量體,什麼都做不了,活人比鬼可怕的多。”陸晧言嘲弄一笑。
聽起來好像還蠻有道理。
羽安夏把頭紮在他懷裡不再說話,默默的加快了腳步,無論如何,她心裡還是毛毛的,感覺瘮的慌,還是趕緊離開為妙。
大年初一,一大早就要起來給長輩拜年,羽安夏嚴重睡眠不足,折騰她的罪魁禍首卻看起來神清氣爽,一臉饜足的表情,身體裡充沛的精力彷彿幾輩子都耗不完。
陸府大堂裡,迎新年的鞭炮聲過後,先由陸承允和歐陽懷萱領著兒子輩給老爺子、老夫人還有叔公、叔婆們拜年,再由陸晧言和羽安夏率領孫子輩們拜年。
看著大家一團和氣,其樂融融的場景,羽安夏不禁想到了許家複雜的紛爭。一個家族一旦內部出現矛盾,就會讓外人乘虛而入,當初歐陽懷萱的詭計之所以能夠得逞,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