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我每天晚上都來陪你,好不好?”
陸晧言迅速掩藏了眼裡的溫柔,換上淡漠而冰冷的表情,“不好,穿上衣服立馬給我滾蛋,從今往後不要在我面前出現。”
有點失意飛進了羽安夏的娥眉,“臉變得真快,你剛才可不是這樣的。”
“剛才是在玩。我是男人,送上門來給我玩,我沒有理由不接受。這會玩完了,自然就該甩了。”陸晧言盡力說得殘忍而無情,好讓她知難而退。她在感情上一向是退縮而怯弱的,他相信自己一直冷下去,她遲早會放棄。
羽安夏垂下了眸子,細密的長睫毛在眼瞼投下一道難過的陰影,“冰葫蘆,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我從來就沒想過要你。”陸晧言嗤笑一聲,充滿嘲弄的意味,“從前你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我一煩,你就主動消失。現在怎麼越來越不知羞恥,越來越讓人討厭了?”
羽安夏的眼眶紅了,長睫毛微微顫動了下,一滴委屈的淚水滑落下來:“冰葫蘆,如果你真的不想見到我,那我就走好了。不過我現在好累,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了,我要休息一下才能走。”說完,她就拉上被子矇住了頭,變相耍賴。
陸晧言沒有再說話,心裡的憐惜之情比窗外的夜色還要深,還要濃,讓他說不出一個狠心的字來了。適才隱忍了許多天的欲求就像黃石火山噴發,一發不可收拾。
他知道她是真的累了。
羽安夏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他輕輕的拉下被子,把她的小臉露出來,免得她蒙得太久缺氧。
她的臉頰上掛著未乾的淚跡,剛才一定躲在裡面偷偷的哭了。
他的心一陣陣的抽痛。
迷糊呆瓜,我只想讓你好好的活著。只要你能恢復健康,即便是再也不能擁有你,即便是要我孤獨一生,我也無怨無悔。
“冰葫蘆,你不要離開我,再也不要離開我了……”
在他黯然神傷時,羽安夏的聲音呢喃傳來,是夢中的囈語。
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下來,他輕輕的伸出手,接住了這滴淚珠。
它如燃燒的火苗,滾燙不已,灼傷了他的指尖,也燙傷了他的心。
他深深的,深深的凝視著她,彷彿要把她原本就已熟悉之至的輪廓重新勾勒一遍,烙印進每個腦細胞裡。
之後,他也跟著睡著了。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睡的很熟,很酣暢。自從車禍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睡過安穩覺。
醒來的時候,羽安夏已經不在身邊,看來是真的走了。
他的心就像被突然掏空了,空虛無比,寂寞無比。房間裡好安靜,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聽得到,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