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動的琴絃,“沙子又進到眼睛裡了?”他低沉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沙啞。
她恍然一震,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慌忙去擦臉。
“不……不是,我……我就是太害怕了。”她心慌意亂,舌頭打了結。
“怕黑,還是怕我?”他冷不防的問了句,火熱的呼吸輕輕迴旋在她的唇間,更似在間接的接吻。
兩片紅雲飛上了她的面頰,好在夜色可以遮蔽一切,不讓她的小秘密暴露。她狠狠的嚥了下口水,驀然發現身體裡竟然激起了一種最原始的渴望。
天,她是不是瘋了,怎麼能有這樣羞恥的想法?
她猛然放開了抓著他衣襟的小手,往後挪了挪,想要同他保持距離,可是床很小,只有一米二。她睡裡面,這會身體已經靠著牆,沒法再往裡挪了。
於是,她就乾脆坐了起來,“你帶酒來了嗎?”
“帶了,你要喝?”他也跟著坐了起來。
“嗯,給我一杯吧,有酒精壯膽,我就不怕了。”她點點頭。其實這不過是個藉口,她早就不害怕了,只是難受、難過、心痛,還有一種生理上的衝動,急需要酒精的麻醉作用來緩解。
他起身,拿起手電筒,走到櫃子前,拿出了一瓶葡萄酒。啟開木塞,他倒了兩杯,一杯遞給她。
她也沒心情慢慢品,仰起頭,一口全部灌進喉嚨裡,然後把酒杯遞給他,“再來一杯。”
“這樣喝會醉的。”他沒有動,似乎不打算再給她酒了。
她皺起了眉頭,極為不滿,爬到床頭,一把抓過了床頭櫃上的酒瓶。不給她倒,她自己倒。
她一連喝了五杯,按照她的酒量,已然開啟醉酒模式。
“不能再喝了。”陸晧言也估摸著她喝得差不多了,就強行奪過了她手裡的酒瓶和酒杯,再多一杯,她肯定會倒下,爛醉如泥。
“我沒醉,我酒量好得很,喝上一瓶也不會醉。”她頭搖得像撥浪鼓。
“我可不想在黑燈瞎火裡照顧一個酒鬼。”陸晧言彈了下她的額頭。
她使出一股蠻力,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冰葫蘆,你知不知道,自從你跟秦雪璐結婚之後,就變得特別讓人討厭。這是不是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也一樣,從美國回來就不討人喜歡了。”陸晧言深邃的冰眸在黑暗裡幽幽閃著寒光。
“我也討厭我自己,又笨又蠢還犯賤。明明你都跟別人結婚了,我還要不知廉恥的跑去當你的土撥鼠;明明在我媽面前發誓要跟你一刀兩斷,可是看見你跟別人舉行婚禮,我就好難受,難受的快要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