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咯噔了下,突然有種被陰謀籠罩的感覺。難道陸晧言在覬覦許氏財團?之所以沒有跟她離婚是為了吞併許氏?
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寒噤,失憶後的他變得好陌生,完全就像是另一個人了。
他原本就是個大資本家,利益永遠放在第一位,失憶之後,對她的感情消失,自然就只剩下利益。
現在,在他的心裡,他們的婚姻恐怕就是純粹的政治聯姻,再也沒有別的了。
思忖間,強烈的酸楚從她胸腔裡升騰起來,化作一股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跌碎在衣襟。
所謂的與虎謀皮就是她如今的境況吧?
以後,她要多存一個心眼,不能再完完全全的信任他,更不能毫無防備的倚靠他了,他們之間從相互利用開始,或許也會因相互利用而徹底的結束。
擦掉眼淚,她走下了樓,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然後,坐到沙發上,拿起一杯熱果汁,慢慢的喝了起來。
“皓言哥和萱姨還沒下來嗎?”秦雪璐問道。
“應該還在談事情吧。”她淡淡的回了句。
“該不會是在談跟你離婚的事吧?”秦雪璐譏笑一聲,毫不掩飾對她的挑釁。
“現實一點吧,秦小姐。”羽安夏秀美的嘴角揚起一縷極為幽深的笑意,“你覺得陸晧言會捨棄我這麼個身價千億的真千金,而娶你這個毫無價值的偽千金嗎?”
秦雪璐狠狠的震顫了下,“你……你什麼意思?”
“之前他可以為了陸家而捨棄你,現在也一樣,在他眼裡利益比愛情重要的多。”羽安夏的語氣裡不自覺的添了幾分幽怨,他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對她好,讓她愛的冰葫蘆了,只是個利益至上,深不可測的大資本家。
“皓言哥不是那樣的人,你根本就不瞭解他。”秦雪璐拔高了聲音,似乎被她刺激到了。
“你長在一個豪門大家族裡,對政治婚姻應該不陌生吧?從前的你因為家族恩怨不能和他在一起,現在的你因為沒有絲毫的利用價值,也同樣不能和他在一起,還是看開點吧。”羽安夏的眼裡閃過了一抹悲哀之色,為她,同時也為自己,她雖勝尤敗。
秦雪璐蒼白的臉上,一根神經在微微的跳動,“你以為自己是許初曈,就可以坐穩陸家孫少奶奶的位置了嗎?他的心不在你那裡,你得到的也就是個軀殼,什麼用都沒有。”
這話就像是戳開羽安夏的傷疤,再灑上一把鹽。
她從來都沒看懂過他的心,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愛過她,只是因為他不顧性命的替她擋了子彈,才讓她心裡有了念想和希望,覺得他的心裡是有她的。
但不能排除,一切只是她自作多情,一廂情願,由始至終,他都沒有愛過她。
而現在,他把她忘了,還忘得那麼徹底,就算曾經有過感情,也都化為虛無。
他們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無所謂了,或許愛情對我,就是個奢侈品,可望而不可及。”她垂下眸子,一絲極為悽迷的笑意從嘴角浮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