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可厲害了,會說好多話呢。”秦雪璐從僵硬的嘴角里擠出一絲笑意,儘量控制自己激盪的情緒,不受羽安夏的影響。
“是嗎?”陸晧言把鳥籠放到了桌子上,似乎對這隻八哥很有興趣,把站在樓梯口的某女完全遺忘了。
秦雪璐也刻意無視羽安夏的存在,蹲到了桌邊,自顧自的跟陸晧言說話:“它會念古詩,我說上句,它就會接下句。”她嚥了下口水,就唸道,“離離原上草。”
八哥用尖細的嗓音接道:“一歲一枯榮。”
秦雪璐又道:“朝辭白帝彩雲間。”
八哥接道:“千里江陵一日還。”
陸晧言雙臂環胸,摸了摸下巴:“你不會是從動物園裡把它弄出來的吧?”
“不是,是跟一個養八哥的人買的,它是那些八哥里面最聰明的,會得最多,我就選了它,把它送給你,每天早上讓它叫你起床。”秦雪璐笑嘻嘻的說。
“好,我收下了,它比鬧鐘有趣多了。”陸晧言讓傭人把鳥籠掛到陽臺上去,然後坐到沙發上,和秦雪璐聊天,絲毫不理會還站在樓梯口的女子。
這種被當成空氣華麗麗無視的滋味十分不好受,羽安夏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強行扔進了檸檬海里,從細胞到毛孔都在滲透著酸澀的味道。
從前她就是秦雪璐的替代品,現在連替代品都不如了,只是個一萬瓦的LEd電燈泡,除了點亮他們,純屬多餘的存在。
她咬了咬唇,轉身上了樓,不想再看到他們親密的樣子,眼睛疼,胸口悶。
陸晧言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下她的背影,面無表情,一聲不吭,隨她。她拋下他三年不聞不問,他也要讓她嚐嚐被遺忘的滋味。
“皓言哥,你們和好了嗎?”秦雪璐忐忑不安的問。
“她過來只是談公事而已。”陸晧言平淡的說。看他一臉的冷漠,完全沒有了從前對羽安夏的那種溫和神色,她的心就安寧了些許,“你們現在只是朋友了,對嗎?”
“我跟她從來都不是朋友。”陸晧言語氣裡有幾分冰冷,似乎是在跟樓上的人賭氣,其實在他心裡,她永遠都只有一個角色:妻子。
秦雪璐自然聽不出這層意思,陸晧言對羽安夏越冷酷,越無情,她就越開心。
樓上,羽安夏並沒有走遠,陸晧言說得每一個字,都清晰的傳進了她的耳朵裡,她的心莫名的痛了,像是有利刺一根一根的紮了進去,深嵌在肉裡拔不出來,只要一呼吸,刺就會顫動,心就會痛。
原來,在他的心裡,她如此的渺小,連朋友都算不上。除了利用,他們之間就再沒有別的關係了。
她的眼睛裡湧起了熱浪,她捂住嘴,跑進了浴室,不讓自己抽泣的聲音被他聽到。鎖上門,開啟水龍頭,讓水流的聲音掩蓋她的哭聲,這樣就可以恣意的大哭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