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關心方愉的康復情況,特地跑去美國看她,沒想到她根本沒住院,而是躲在舅舅家,所謂的心臟病只是逼他離開她的藉口。
那個時候,他幾乎要崩潰了,第一次衝她怒吼、咆哮,第一次忤逆她,他發瘋般的回到陽城,想要挽回失去的愛情,卻找不到要見的人了。
“我們結婚吧,安夏!”他突然跪在了她面前,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粉色的心形鑽戒,從美國回來,他就買了這枚戒指,他要趕在她嫁給別人之前,向她求婚,把她搶回來。
她狠狠的抽搐了下,一抹極為淒涼的神色從臉上浮現出來,她的眼裡蓄滿了淚意,睫毛在痛楚的顫動,嘴唇也在痛楚的顫動。她不能戴上他的戒指了,因為她的手指上已經戴上了另一枚戒指。
“崇謹,有件事,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她用力的咬了咬唇,燈光在她臉上塗抹出一道道斑駁的陰影。她的臉色慘白如紙,眼裡滿是憂鬱的色彩,她張開嘴,想要繼續說下去,但感覺好無力,好虛弱,後面要說出的話似乎要耗盡她畢生的力量。
好半晌,她軟弱的聲音才低迷傳來:“4月1號那天,我鼓起了很大勇氣去跟你告白,可是沒有想到你要跟徐小婕結婚了。我當時傷心極了,去到酒吧裡買醉,就遇上了皓言。我們一起喝酒,喝了很多酒,大家都醉了,就糊里糊塗的去民政局,登記結婚了。”
“你說什麼?”顧崇謹像是被一記悶雷劈中,手上的戒指掉落下來。他從地上跳起,用力的抓住了她肩,“你說什麼?”他重複了一句,聲音在巨大而沉重的震驚中,變得古怪而沙啞。他的呼吸急促的像狂風,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像被鼓動的風箱。
淚水從她眼眶成串的滾落出來,“我結婚了,在我跟你告白失敗的那天,皓言不是我的室友,也不是我的男朋友,他是我在法律上的丈夫!”
他狠狠的抖了下,彷彿被一顆子彈擊中要害,癱軟在了地上。他捧住了頭,眼裡、心裡都洶湧著被難以描繪的慘痛和悲哀,“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他攥緊了凌亂的頭髮,淚水一顆一顆墜落在牛仔褲上,可是他卻在笑,笑得淒涼、悲苦、憤懣、絕望。
他的聲音就像銷魂釘,齊齊穿透她的心,她感覺身體和靈魂都快要四分五裂,碎成千萬片。
“或許這就是天意,命中註定我跟你不能在一起。回去吧,崇謹,把我忘了,你這麼優秀,一定能遇到真正適合你的女孩。”
她轉過身,慢慢朝外面走去,當門被拉開時,他猛地跳起來,像疾風般席捲過來,把她緊緊的摟住了。
“你真的要跟他一起生活嗎?你愛他嗎?”
她的心像被一根無形的繩索勒住了,嘴唇顫動了下,卻沒有發出聲音,許久,才搖了搖頭:“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只是把彼此當朋友一樣看待。原本當天我們就打算去離婚的,沒想到中途又發生了很多事,現在我們都有很重要的事做,只有等事情解決之後,才能離婚。”
“什麼事?”聽到這話,顧崇謹的心裡有了一絲安慰。
“我不能告訴你,你現在也有婚約在身,在我們都還沒有恢復自由之前,還是少見面為好。你把心思都放在bella上,把我放下吧。”她的敵人太強大,不能讓她們尋到任何可以打擊到她的機會。
“放下你,除非我死了。”他咬著牙,神情堅定無比。
她低低的嘆了口氣,“崇謹,與其這樣沒有結果的糾纏,還不如給彼此一點時間,解決好該解決的事,把所有的束縛和掣肘都消除,再簡簡單單的來經營感情。”
他沉默了,放開她,走到窗前,拉開窗子,讓冷風吹拂自己發脹發熱的大腦。
許久,許久,他彷彿醒悟般轉過了頭,“答應我,不要愛上他。”
“他也有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