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微弱如鵝毛拂過。
景珺宸看著他,不但沒打算送出絲毫的安慰,還準備在旁邊補上幾刀,增加這場戲的悲劇效果,“燁,謝謝你能放手,讓我有機會追求曈,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說完,轉頭望著羽安夏寵溺一下,俯首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
羽安夏嫣然一笑,踮起腳尖,嘟起紅唇,在他臉頰送上回吻。
陸晧言胸口傳來一陣尖銳的劇痛,彷彿被一箭穿心。他的嘴裡湧出一股血腥味,似乎五臟六腑都已經被搗碎了。
他抓起桌上的酒,猛灌一口,想要藉助酒精的麻醉作用化解痛楚,可惜杯子裡是零度雞尾酒,不含酒精,對他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羽安夏安靜的看著他,烏黑的杏眸裡閃過一點暖暖的曙光,“聽說你的胳膊已經恢復了知覺,恭喜你了。沒有我這個災星在身邊,你的好運果然又回來了。”
“不要胡說,你哪裡是災星,明明就是幸運星。”景珺宸插過話來。
“是你的幸運星,是陸少的災星。”羽安夏撅撅嘴,同他一唱一和。
“所以你是真的不適合燁,只適合我。”景珺宸笑著摟住了她的肩,動作很輕柔,像是得到了一個絕世至寶,極為珍惜。
羽安夏順勢把頭倚上他寬厚的肩膀,“陽,你要是能早點像我表白就好了,這樣我就不會在感情上走那麼多的彎路。”
“誰讓月老一開始牽錯了紅線呢,好在他及時改正錯誤,讓我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景珺宸笑了笑,迷人的桃花眼裡充滿似水的柔情。
陸晧言微微像後靠,把自己的臉藏進了燈光背後的陰影裡,他從牙縫裡深深吸著氣,艱難的維持呼吸,不讓自己在極度的痛楚中窒息倒地。
他真想從椅子上跳起來,把她打包扛出去,永遠的佔有她,不讓任何人染指。但他不能,敵人比想象中更強大,而且似乎很瞭解他和羽安夏,或許他就藏在這個舞會里,暗中盯著他們,他不能冒這個險。
就目前的形勢而言,她和景珺宸在一起是最安全的。
“我去一下洗手間。”他站了起來,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離開,找個地方默默的療傷。
他的步履有幾分踉蹌,彷彿一隻踩到了捕獸夾的獵豹,沒有了昔日的狂傲和不羈,只剩下滿心的傷痕。
羽安夏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眼睛被一層水霧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