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魂,老是忘這忘那的,她生怕她把今晚的事也忘了。
不過,這件事,羽安夏是不可能忘得,因為商會的晚宴,陸晧言也會在。
從前,她參加宴會,基本不化妝,只是簡單的塗點唇彩,而今晚,她不得不化妝,來遮掩臉上的憔悴和消瘦。
無論在任何地方,陸晧言永遠都是令萬眾矚目的焦點。
他一進來,就吸引了宴會廳所有人的注意力。
羽安夏的心不由自主的震動了,彷彿一塊巨石從天而降,在心湖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還像從前一樣,完美,冷峻,高高在上,是無人能撼動的王。步上臺階時,他似乎注意到了她,朝她的方向微微側了下頭,淡漠的眼神冷冷飄來,一掃而過。
她的靈魂深處掠過了一抹尖銳的痛。
他說要把她從自己的世界裡完全抹除,應該做到了吧?
本來她就是無足輕重的,在他心裡,她可有無可,對於他最大的價值僅僅是解決心理需求,所以要忘掉她是件很容易的事吧?
可是,對她而言,卻很難很難,因為她已經把心輸掉了。
她把目光收了回來,唯恐被他發現自己正在偷看他,因為他就坐在她對面的位置上。她拿起手邊的香檳,一口一口的小啜起來,試著藉助酒精的麻醉作用,把心裡所有的苦楚都釋解。
陸晧言面無表情,冷冽的神色令他彷彿一塊從北極飄來的萬年冰山。
實際上他的心依然在淌血,被她無情碾過的痛楚,還像最初那般清晰,那般強烈。這股痛會時常發作,閃電似的,來無影,去無蹤,折磨得他頭昏昏,目涔涔,手腳冰涼。而當他咬緊牙關挺過之後,接踵而來的,是無法言盡的空虛和落寞。
他還沒能成功的封存所有的感情,今晚在見到她的一瞬間,他就知道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化為了烏有,他還需要時間,很多很多的時間。
許初暇是同羽安夏一起來的,她是商會的理事,自然要來商會的晚宴,但她並沒有坐到羽安夏身邊,而是坐到了秦如楓的身旁,和他談笑風生,看起來關係十分密切。
秦如楓是個精明人,即便心裡很牴觸,但在這種場合,他不會拒絕許初暇的熱情。
商場上的人是極為敏感的,這一微妙的舉動,很多人都看在了眼裡,並且開始在心裡作出各種推測了。
陸晧言拋棄羽安夏另娶,已經讓不少陸家陣營的人開始擔心陸許兩家的合作關係。許家如果真同秦家靠攏,對陸氏陣營是極為不利的。
羽安夏早就察覺到了空氣中的異樣因子,姐姐現在失憶,腦袋就如同一張白紙,不會明白商場上的利害關係,一步不慎,就可能蒙受巨大的損失。
“陸伯伯。”她舉起了手中的香檳,把目光轉向會長陸承允,“我們在南海的能源合作開發專案即將展開,以後還要請您多多指教。”這是在安穩人心,也是變相的向眾人表示許氏和陸氏合作關係不會發生改變。
陸承允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握起酒杯,慈祥一笑:“這件事我交給皓言負責了,以後你們倆多交流一下。”
“好。”羽安夏笑著點點頭,目光不自禁的飄過陸晧言。陸晧言的視線也移了過來,兩道目光交織的一瞬間,就緊緊的、情不自禁的交織在了一起,彷彿一眼萬年,都恨不得將彼此吞噬,融為一體。
但是,他們都竭力控制住了心頭的悸動,沒有流露出半分感情,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