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還是認出來了。
不過,他未動聲色,只是沉鬱的問了句:“他是誰?”他要讓她自己說出來。
羽安夏幽幽的瞅了他一眼,竭力保持著神色的平靜,她輕輕的扯開唇,吐了三個字:“顧崇謹。”
他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下,沒有說話,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冰水,猛灌了一口,似乎想要冷卻強忍在心頭的怒意,“我以為你們結束了。”他的聲音像驚濤駭浪來臨前的海底,暗湧四伏,緩慢而凝重的流動著。
她走到了窗前,推開玻璃窗,讓冷風和陽光同時擠進來,“他是來找我的,他不知道我在哪裡,就在整個龍城漫無目的尋找,把自己弄得好憔悴,好虛弱。”她毫不隱藏的說著,一想到他醉醺醺,亂糟糟的模樣,心就隱隱刺痛。
“所以,你感動了,想要回到他的身邊去?”他憤憤的瞪視著她,眼底迅速升騰起一抹無法形容的悲痛和失望。他的眉梢擰絞了起來,眉心有怒火在燃燒,急促的呼吸沉重的鼓動著胸膛。
她垂下了眸子,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一片悲傷的陰影:“我把我們結婚的事告訴他了,而他也有婚約在身,我希望在我們都恢復自由身之前,不要再有過度的接觸了。就算我會重新接受他,也會等所有的事都處理完之後,我只想要一份簡單、平靜的愛情。”她說得低緩、悱惻。
他的心裡像海浪似得波瀾起伏,百味雜陳,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該擔憂。或許,前者更多一點。他知道顧崇謹在她心中的分量和地位,他是遠遠比不過的,何況他又丟給她許婉玲這麼個爛攤子,她沒有扔下他不管,跟著顧崇謹遠走高飛,應該算是一種欣慰了吧。
“這件事我來處理,先不要回答記者任何問題。”
她點點頭,見他既沒有衝自己發火,也沒有興師問罪,似乎打算就此翻篇,她暗自鬆了口氣。
他現在是正需要她的時候,自然要籠絡她一下,給兩顆糖衣炮彈嚐嚐,不會想要跟她鬧翻的。
很快,歐陽懷萱就打來了電話,讓他們回家一趟,顯然是看到了網路上的緋聞。
許婉玲早就到了陸府,興風作浪的人是最積極的,她想要等著看羽安夏怎麼被陸晧言休掉,怎麼被趕出陸家。
當她看到陸晧言和羽安夏是手牽著手進來,舉止親密無間,彷彿壓根沒有被緋聞影響,心裡的興奮驟然減少一半。
難道他還沒有看到新聞?
“皓言,你看今天的娛樂訊息了嗎?羽安夏跟別的男人上頭版了!”她早已按耐不住,還沒等歐陽懷萱開口問話,就連忙告狀。
歐陽懷萱拍了拍她的手,讓她稍安勿躁。她正襟危坐,擺出當家主母的姿態,“小羽,這是怎麼回事啊?你才來龍城沒兩天,竟然就鬧出這麼大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