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安夏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她擔心的根本就不是能力問題,而是心性。自從失憶之後,她的心性就完全變了,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失憶一定不是全部的原因。她很擔心,在她失蹤的這段時間,真的發生了她所不知道的可怕事情。
“許氏經歷過這段大變故之後,最需要的是穩定,初暇一向是個穩重的人,相信一定會以大局為重。”陸承允意味深長的說。要穩定,自然不能再“改朝換代”。
許初暇聽出這意思,心裡極為不滿,但不敢多說。陸家很明顯是支援羽安夏這個前兒媳的,她要奪得許氏,必須要得到秦家的支援,否則很難成事。
陸晧言銳利的目光一直凝注在她的臉上,把她微妙的表情都盡收眼底。
回去的路上,陸承允的臉色帶了點凝重,“許初暇這次回來的很突然,許氏怕是又要經歷一番浩劫了。”
“我知道。”陸晧言微微頷首,把目光飄向了窗外,飛馳的車輛和五光十色的霓虹交織成了一片片紛雜的光影,他的思緒也變得遊移不定。
他已經決定把那個讓他煩惱、讓他憂鬱的迷糊呆瓜從世界裡抹去,她的事,她自己處理,他不會再過問。
可是,在晚宴上看見她的那一刻,他的心思就不由自主的又被她牽動了,甚至還為她擔心不已。
真是該死,他討厭這種失控的感覺,必須要修正,徹底的修正。他堂堂龍城第一少怎麼能被一個女人控制?
陸承允在靜默中瞅著兒子,從他不斷緊鎖的眉頭裡,看出了他的心思:“你在擔心安夏?”
陸晧言把眼睛轉了過來,眉稍蹙得更深了,他深吸了口氣,才艱難的吐出了“沒有”兩個字,心底也隨之閃過一抹強烈的痛楚。
陸承允幽幽的望了兒子一眼,然後點燃了一支雪茄,慢慢的吸了口。雪茄上,一簇小小的火焰在黑暗裡閃爍著微緲的光,“上帝總喜歡用各種方式來考驗世間的戀人,只有透過考驗的人才能得到他的祝福,可惜的是,這個世界有太多人和有太多的感情經不起考驗。”
“考驗……”陸晧言抬起了頭,咀嚼起這兩個字,一遍又一遍,下意識的,他把目光又飄向了窗外陰沉的天空,那裡,一縷月光破開雲層,灑進了黑暗的夜色裡。
“許初暇現在和秦如楓走在了一起,如果我猜想的沒錯,她是想借秦氏的力量來奪回許氏的執掌權,如果許氏落到她手裡,對我們陸氏極為不利。不管你和安夏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你都要以大局為重。”陸承允說得語重心長。
“我有分寸。”陸晧言低低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