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不在陸家都無所謂,只是請她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要亂了主次。我和皓言是答應了您,不把結婚的事對外公佈,但不代表我要忘記作為妻子的身份。”
歐陽懷萱皺了下眉頭,“婉玲和你是一樣的,她和皓言有婚約,我和陸家早就把她當兒媳婦看待了。在我們大家的心裡,她在先,你在後。而且她現在還懷了皓言的孩子,我們陸家的長孫。如果你當自己是皓言的妻子,就應該好好的照顧她,讓她平安的把皓言的孩子生下來,以後呢,也要跟她和睦相處。”她頓了下,又接著道,“我不知道到外面住是不是你的意思,但是我希望你們還是回家裡來住,這樣皓言也可以多陪陪婉玲和孩子,女人懷孕是很辛苦的,最需要丈夫在身邊呵護。既然你覺得自己能夠承擔皓言妻子這個位置,就表現給我和陸家的長輩們看看,如果你覺得自己承擔不了,全身而退也是個好辦法,我們陸家不會虧待你,會給你滿意的補償。”
她的聲音軟綿綿的,卻字字都是刺。
羽安夏真想給這位婆婆鼓鼓掌!
這是特意在刺激她,讓她知難而退。
我這個婆婆是站在許婉玲這一邊的,她在先,你在後,你領了證也是小三,在她的心裡只承認許婉玲一個兒媳婦,你要想待在陸家就得處處以她為先,以她為尊,不然就趕緊滾蛋!
她一定很希望她能跳起來跟她急,跟她爭執,到時候就可以藉口她不懂尊卑,德行失儀,堂而皇之的否定她,可惜了,她不會如意。
她幽幽一笑,臉色平靜的像汪古水深潭,沒有一絲情緒的波瀾,“您的話,我都記住了。”
歐陽懷萱微微顫動了下,她沒有想到她會如此的鎮定,鎮定的有點可怕。她嚥了下口水,拿起石桌上的茶杯,啜了幾口,來掩飾自己的心緒。
羽安夏未動聲色,假裝沒有注意到她微妙的神情變化,也拿起茶杯,慢慢的品了起來。
不遠處的老榆樹背後,隱藏著一個嬌俏的身影,她今天有點無聊,本想來花園逛逛,恰巧瞅見婆媳二人在品茶,一時好奇,就悄悄溜過來偷聽了。反正,從小到大,她在宅子裡常幹這事。
歐陽懷萱說得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心裡激憤啊!
這二伯媽也太過分了吧,竟然這麼欺負安夏姐,不行,必須告訴堂哥,讓他趕緊來救駕。
於是她心急火燎的衝進了陸承允的書房,把自己聽到的話一五一十的彙報給陸晧言。
有道火光從陸晧言臉上劃過:“老陸,你老婆是不是瘋了,這麼偷整我老婆?”
陸承允低咳了聲:“可能最近因為蛇咬這件事受了點刺激。”
“得叮囑她吃藥了,被蛇咬的是我老婆,又不是她。”陸晧言說罷,就衝了出去。
陸承允在椅子上嘆了口氣,看來歐陽懷萱十多年前的老毛病又犯了,是得給她喂點藥了。
當陸晧言過來時,亭子裡是一片沉寂和凝肅的。
除了喝茶,婆媳兩人都沉默不語。
“媽咪,你們在聊什麼?”他沒有立刻興師問罪,而是漫不經心的問了句。
“只是閒聊,沒有什麼。”歐陽懷萱輕描淡寫的說。
陸晧言坐到了羽安夏身旁,拿起紫砂杯,慢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媽咪,你猜我昨天見到誰了?”
“誰?”歐陽懷萱挑了下眉。
“妙妙阿姨。”陸晧言完美的薄唇懸出了一縷極為幽深的笑意。
“她回國了?”歐陽懷萱狠狠的抖了下,臉色驟然轉陰,她握起紫砂杯,把裡面的清茶一飲而盡,企圖壓制心海里掀起的洶湧巨浪。
羽安夏看著她,有點驚愕,經過這幾天的觀察,這位陸夫人是極有城府的,說話做事都是鎮定自若,泰山壓頂,也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