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影帶著幾分獨有的落寞,幽幽然地站在那一棟牆前,而他的正對面,擺著一滿屋的小玩偶。
方羽輕咳一聲,一邊朝著陸時宴走去,一邊喊道:“陸總......”
陸時宴沒有回頭,而是判斷著腳步聲,到方羽走近他之後,才開口問,“我其實對她一點都不瞭解,不是嗎?”
方羽不知該如何接話,想了半天只琢磨出一句半生不熟安慰人的話,“陸總,您和她本來接觸的就不多,不瞭解也很正常。”
陸時宴環起手臂,目光依舊放在一牆壁的小玩偶上,只是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話鋒一轉,“那個姑娘,你喜歡嗎?”
他原是想問問方羽,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感覺的。
可方羽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地,“不不不,陸總,你誤會了,我就是覺得她很像我妹妹,如果我妹妹還活著的話,也該是這麼大了。”
陸時宴微怔,他對方羽的家庭有些瞭解,畢竟是在自己身邊做事的人,但他不曾知道方羽以前還有個妹妹。
方羽笑了笑,“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很小的時候,家裡環境沒那麼好,妹妹生了一場大病,家裡人也挺忙的,我也小,照顧不好妹妹,時間拖久了,後來就救不回來了。”
陸時宴拍了拍方羽的肩膀,說到底他們都是人,都有一些不願提起的傷心往事,就好比他一樣,當年陸時清去世的時候,他也傷心難過了好久好久,他能理解方羽對葉闌珊的照料。
藉著這個機會,方羽提了一個不情之請,“陸總,我知道您平時很忙,闌珊那丫頭不是在備考嗎?她說考上了想請咱們吃個飯,到時候希望陸總能抽點時間。”
陸時宴也沒多想,都說他不近人情,可他到底還是個真人,也有動容的時候,他點頭同意,“好,等她的好訊息。”
——
沉河的二月,氣溫逼近零下二十幾度,這對久居南方的夏南喬來說,是個巨大的挑戰。
她的手生了不少的凍瘡,連程璐看了都憂心忡忡的。
“夏老師,你這手上的凍瘡,晚上疼不疼?我託人給你買點藥膏去!”
夏南喬正在備課,教案本上寫得密密麻麻,字跡工整又清秀,她時不時拿起手來揉搓一下,因為太冷的關係,她如果不揉搓一下,手凍僵了,就寫不來字了。
她抬起頭,厚重的圍巾淹沒了她的臉頰,一開口,霧氣飄散,“還要託人去鎮上買,好麻煩,不用了。”
程璐還是不忍心,“夏老師,買肯定是得買的,不塗藥的話手上會留下疤痕的,以後你支教結束,回到城裡去,人家得笑話你了。”
夏南喬依舊拒絕著程璐的提議,不是她頑固,而是從綠洲小雪去一趟鎮上又遠又不方便,最近雪又大了,還不安全,“真不用了,我以後也恐怕不會回去城裡了。”
綠洲小學來了個驚豔絕倫的老師,沒什麼表現欲,也沒什麼分享欲,這事在綠洲小學的其他老師間傳開了。
小辦公室裡,一群年輕的老師圍坐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我找越哥要了她的資料,剛剛大學畢業,才二十三四歲,可她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歷經生死俗事看淡,像四五十歲的人。”
他們這群人來綠洲小學支教,基本都是來鍍金的,有人留學鍍金,有人支教鍍金,可有同事問新來的夏老師,問她支教結束之後想去哪個單位工作,她卻搖了搖頭,說暫時沒想過這方面的問題。
明擺著來支教不是來鍍金的。
這也說得通,有些人心懷大愛,來支教就只是為了報答社會。
可夏老師身上的那股氣質,實在是太不同了,神秘感十足,大家也沒什麼惡意,都是想多瞭解一下。
“前天咱們綠洲小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