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失去了去問的勇氣了。
他害怕醫生,更害怕從醫生嘴裡說出來的話,如果夏南喬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那該怎麼辦?
眼下,她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沒了,如果她也沒了的話......
陸時宴不敢往下想了,他抬起憔悴的眼眸,看向醫生,卻只望見醫生的嘴在一張一合,卻聽不到聲音。
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此時已然亂了分寸。
“夏小姐狀態很不好,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但她肚子裡的孩子,實在是保不住了,而且,她的腹部受到了重創,日後能不能再懷上,也很難說了。”
許皎皎哭著抓著醫生的手腕,“懷不上不重要,都不重要了,你就告訴我,她自己怎麼樣?她還好嗎?”
醫生戴著醫用口罩,也能看到嚴肅的表情。
“狀態還不好,進入觀察期,如果能平穩度過48小時的話,就穩定下來了。”
許皎皎哭得更加大聲了。
奚望聽著她嚎啕大哭的聲音,也忍不住想哭了,明明白天還是活生生的人,怎麼這會兒卻半死不活地要送去重症監護室了?
明明她才在重症監護室裡陪過許皎皎,這會兒卻又要再陪著夏南喬了。
難過,是真的難過。
醫護人員將夏南喬從手術室裡轉移到了重症監護室,就這麼匆匆一眼,就能看見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毫無生息的夏南喬。
奚望抱著許皎皎,“皎皎,別激動,讓南喬好好的,咱們等她醒了再去陪她好不好?”
她是真怕許皎皎一個激動撲上去。
此時,一旁的陸時宴徹底頹靡,連站都站不穩了,需要半靠在牆壁上,才能勉強支撐自己。
他看著被緩緩推過去的夏南喬,動了動薄唇,喃喃道,“南喬...南喬......”
任他聲音再小,也被許皎皎捕捉到了。
她怨念極深地抬起了頭,“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奚望是真怕許皎皎惹怒了陸時宴。
可今天的陸時宴卻和以前大不相同,好像無論怎麼樣,他都不和許皎皎生氣,或許換個詞來說,陸時宴是麻木了。
奚望不由地在心底打上了一個問號,陸時宴對夏南喬到底是怎麼樣的感情?
是震驚夏南喬肚子裡的孩子竟是他的,然後又悲憫這個孩子已經沒了,還是說......
奚望懶得去想了,她得好好看著許皎皎。
許皎皎這副模樣,如果顧承歡真的出現在這裡的話,她一點都不懷疑許皎皎會弄死顧承歡。
奚望是怎麼都想不到,這會兒顧承歡還敢在醫院裡蹦躂的。
到底是誰給她的自信和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