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安慰。
夏南喬睜開了眼睛,大悲無聲,她安靜地讓人心疼。
許皎皎扯了扯嘴唇,“南喬,人沒事就好了,孩子以後還會再有的。”
她不敢說,不敢告訴夏南喬,醫生對她的診斷。
可夏南喬多聰明啊。
她笑得悽慘,“我這肚子,以後還能懷上孩子?別唬我了皎皎,我不傻的。”
許皎皎多希望她現在是個傻瓜,起碼傻瓜沒什麼心智,不會這麼難過。
見夏南喬無聲地望著天花板,許皎皎更心疼了,“南喬,難過你就哭出來吧,別忍著了。”
夏南喬皺眉笑了笑,“皎皎,我不難過。”
她默了默,“我和陸時宴之間,不該有孩子的。”
她話說的委婉,但許皎皎心裡清楚,她的意思是,陸時宴不配。
是,既然都是孽緣的話,斷乾淨一點就斷乾淨一點。
為了讓氣氛詼諧一些,許皎皎抹著眼淚開著玩笑,“陸時宴不配,他的孩子咱還不稀罕生呢!林楓不是比他好多了?”
林楓?
夏南喬愣了愣神,表情晦澀,但神經大條如許皎皎,她絲毫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只是疑惑地喃喃道,“真奇怪,這次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卻不見林楓的人影,想必他肯定是很忙吧,聽說禾潤集團一直在為難華庭集團。”
說到這裡,許皎皎更是氣憤了。
她攥緊了拳頭,“你說,這陸時宴到底還算不算個人了?他不待見你就算了,他還不讓其他人待見你,這種人真他媽的自私,他以為他是誰啊?”
夏南喬斂了斂眸子,看不出她的表情,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接話道,“皎皎,我想見陸時宴。”
許皎皎大驚,連忙搖頭,“你不會是戀愛腦又發作了吧?見不得,見不得!”
夏南喬扯出一抹笑,笑裡有悽楚有清醒,什麼都有,唯獨沒有對陸時宴的眷念和執念。
許皎皎放了心,“我幫你聯絡他,只是不知道他現在能不能抽空來看你,畢竟他現在忙著想方設法保顧承歡呢。”
夏南喬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好像無論什麼事都激不起她的情緒了。
她在病房裡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門就被輕輕釦響了。
“進來吧。”
夏南喬的聲音很冷,很淡。
陸時宴推門而入,將門關上之後,他站定在門邊。
夏南喬抬頭看去,他一臉的鬍渣,沒來得及打理的頭髮,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的狼狽。
這樣的陸時宴,竟是真實存在的?
他為了什麼而滿面愁容?是因為想法設法護著顧承歡所以沒時間休息打理自己,還是說,他還有那麼一點良心?知道自己驕縱的人,做了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他也心有愧疚?
不過,不論是什麼,於夏南喬而言,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