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尷尬地杵在原地,“顧承歡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
夏南喬的肩頭動了動,“是嗎?”
她似乎對這件事情已經不抱期待了,就算是回應這句話,也只是單純的接話而已。
她甚至,不期待後續。
陸時宴的心裡閃過深深的無助感,此刻在他面前的夏南喬,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
任由他如何說,她都不感興趣,可這明明是和她關係很大的事情。
她不是一直希望背後的始作俑者得到懲罰嗎?“尼斯的事情,確實是顧承歡指使的,我找到了她和陸清瑤的聊天證據,也從陸清瑤那裡得到了口供。”
陸時宴的話說完,夏南喬還是無動於衷,甚至覺得有些諷刺,“口供?是什麼新鮮的事情嗎?我在觀瀾府的時候,就告訴過你,陸清瑤親口說了,一切事情都是顧承歡指使的。”
陸時宴說不出話來了,讓一個人承認錯誤,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可是讓另一個人原諒,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陸時宴看著夏南喬的背影,他想,或許夏南喬已經徹底失望了吧?
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自己失望的呢?
陸時宴無從考究。“你被襲擊的事情,也是顧承歡在背後指使的,我已經查得很清楚了,一整條證據鏈都在。現在,顧承歡蘇蔓還有顧承爵都等著處置,要怎麼處置他們,你說了算。”
他想,或許還能做點什麼彌補吧。
只是,他的彌補,在夏南喬看來,太可笑了一些。
真是應了那句話,孩子死了知道要奶了,鼻涕流嘴裡了,知道要甩了。
夏南喬回過身來,她想坐起來靠著。
可腹部的外傷在撕裂,痛到不行,她蹙著眉,手掌撐在病床上,就這麼硬生生挺著腹部的傷痛,坐了起來。
她抬起清冷的眼眸,看向陸時宴,“我說了算是嗎?我說了真算嗎?”
陸時宴堅韌地點了點頭,“嗯,你說了都算。”
哪怕是,讓這幾個人死。
他都做得到。
可偏偏夏南喬接下來的話,讓他做不到。
她聳了聳肩,語氣裡竟是反諷,“那我要他們把我肚子裡的孩子還給我,要顧承歡還皎皎一個清白,可以嗎?”
陸時宴的臉上滿是為難,“你明明知道這些我都做不到,他們也做不到。”
夏南喬輕笑,“是啊,我明明知道你做不到,卻還要提,你明明知道我不希望你在這,卻還賴著不走。”
賴著不走?
陸時宴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你要休息,也知道你大概不想見到我,我只是想,確定你的想法,畢竟她傷害的是你。”
夏南喬明顯有些疲倦了,她揮了揮手,“那我要他們都死行嗎?”
陸時宴頓了頓,低聲應,“好。”
他說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