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夏正清開始變賣家產賭博的時候,夏南喬就再也不叫他叔叔了。
夏正清滿身酒味,滿臉不悅,“死丫頭,別沒大沒小叫老子的名字!我發現你最近是不是飄了?連老子的電話都不接了,還躲在朋友家裡?”
本就沒從驚慌的情緒中走出來的夏南喬後退了兩步,“夏正清,你想幹嘛?拿錢的事情免談,上次給你200萬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這是我最後的家當了。”
“最後的家當?別逗老子笑了!那陸家家大業大,你以為我是傻子?再給我拿100萬!”
夏正清的氣勢相當的豪橫,就好像他找夏南喬拿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陸家的錢,已經和我沒關係了,我和陸時宴要離婚了,明早九點就去民政局。”
她說完,轉身準備走進別墅,卻聽見身後撲騰一下跪倒的聲音。
夏南喬再回頭的時候,就見夏正清一把鼻涕一把淚,“南喬,你救救叔叔吧,這次,我沒這100萬真的不行,他們要砍了我的手,把我丟進北邊的江裡去。”
夏南喬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面前跪著的夏正清。
眼眶紅潤,默了好久才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上次給那200萬給你的時候,怎麼和你說的?你承諾過我不會再去賭的,你又一次失言了。”
她抬了抬頭,想忍住眼眶裡的淚,“夏正清,不是我不願意幫你,是我現在沒有辦法去幫你了,如果爸媽還在的話,能去找他們,但現在,除了住在醫院裡奶奶之外,我們誰都沒有了,你知道嗎?”
夏正清愣了好久,似乎從夏南喬的絕望裡感知到了自己這次真的沒人能救他了。
說完,她轉身潛入了別墅裡。
那天的情景又在她的腦海裡迴盪著。
被車禍摧殘,病重的奶奶拉著她的手,話語裡帶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滄桑,“喬喬啊,奶奶現在除了你,就只有正清那個臭小子了,可正清那個臭小子又不學好,你現在是陸家的少太太,再怎麼說也比普通人要強點,你正清叔叔那裡,能幫的還是幫襯著一點吧。
奶奶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了,不能再失去另一個兒子了......”
空蕩蕩的別墅,許皎皎還未歸,夏南喬蹲在門內,被一股莫名的情緒擊潰。
此刻,門外的夏正清依舊跪著,兩秒過後癱倒在了地上。
他在腦海中想著夏南喬說的話。
他們真的要離婚了?南喬那個傻丫頭,對方說離婚就離婚?既然陸時宴想離婚的話,那就讓他出錢啊!憑什麼讓那個臭小子什麼都不付出就能輕而易舉的離婚?
不行!
他無論如何都要阻止這場離婚。
畢竟,只要夏南喬一天沒和陸時宴離婚,藉著陸太太的名義,就能找陸時宴要不少的錢!
翌日一早。
夏南喬整晚失眠,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了會,卻被鬧鐘叮鈴給吵醒了。
她沒有賴床的習慣,聽到鬧鐘響了便起了床。
今天是個有紀念意義的日子,她特意化了妝,簡單的收拾了一番,鏡子裡的人眼眶微腫,但絲毫不影響她朝氣蓬勃。
“這麼早去幹嘛啊?今天不是所有設計師放假嗎?”
許皎皎端著咖啡,惺忪的看著匆匆離去的夏南喬。
“去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