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爭論的,卻是一門叫作“冰火彈”的中階法術,分別需要凝聚一道寒冰法力,和一道烈火法力,然後糅合為一,維持著微妙的平衡,對敵時只需將這平衡打破,兩種法力相互衝突,便能爆發出極大的威力,
一者認為,應當在這兩道法力還弱小時,便嘗試將其糅合,然後再尋到那平衡點,分別一點點壯大兩道法力,如此將此道法術逐步完善,最終圓滿。
另一人卻覺得如此太過浪費時間,修行之初,就應當以最快的速度,將兩道法分別凝鍊成型,然後再輔以鎮壓、封禁之法,讓兩道法力強行貼合,如此一來,這兩道法力想要共存,自然而然便會趨於平衡,若是失敗,再來一次便是。
二人分別已用各自的方法,將法術修煉而成,互相指出對方缺陷之處,爭執由此而來。
“不知餘前輩覺得我二人誰說得有道理?”
得了陳甫順提醒,那兩名修士也是站起身來,向餘化行禮道。
餘化在此宴會收穫頗多,自然也不會在此時敝帚自珍,加之他所修行的《五行通天道地訣》,可不僅僅直指化神,只是後半部分遺失了而已,此乃御獸宗根本大法,經過一代代修士完善,已是愈發貼合大道,僅以功法中有關五行生剋的內容,與二人所說相對照,便已是大概清楚二人所說方法優劣之處。
“你二人說的皆有道理。”
餘化一開口,便是此等模稜兩可的話,讓得眾修士好生失望。
不過見餘化似是話未說盡,便也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靜候其下文。
餘化沉吟一聲,在並不涉及《五行通天道地訣》核心的前提下,僅以這冰火彈法術進行剖析,將其中五行生剋之理講述明白。
對那些並不通五行類法術的修士來說,餘化所講,由淺入深,很容易理解,使得他們對五行類法術,已有了基本的概念。
可那兩名爭執的修士,心底卻有些嘀咕。
他們已將法術修成,餘化所講,的確透徹詳盡,但皆是他們已知的內容,光憑這些,可無法犀利地反駁對面。
可接著,餘化話鋒一轉:“你二道說得雖都有道理,但亦都有疏漏之處,皆是殘缺之法,又何談優劣?”
這便讓那兩人十分不服氣了!
他們二人沉淫這門法術多年,自認為已是上乘,而餘化雖然築基,可在此之前,卻從未聽說其施展過五行類的法術神通,縱然築基後改修五行類功法,還沒幾年,見解又能有多少獨到之處?
只是這種想法才剛剛生起,尚未來得及在面上表露出來,餘化便已分別說出了兩人修煉此法術的缺陷,並以此拓展,講述了補救之法。
兩人一時愣住,接著如痴如醉。
“還能如此!竟能如此!”
腦海中如同閃過一個霹靂,讓他們雙眼都亮了起來。
將餘化所講,與自身對五行法術的認知相印證,確認其並非無的放失,而是切實可行!
周圍的眾修士,雖不知餘化所講的含金量,但從這兩人啞口無言的表情,已是猜到了一二。
“不愧為築基境,三言兩語,便讓這兩位道友無話可說。”
心中對於餘化的那一點質疑,在此刻徹底煙消雲散。
陳甫順暗自點頭道:“怪不得之前我與他攜手,感應到其法力無比渾厚,不似剛突破到築基,原來其對五行道法的理解,已到了現在這種程度,莫非真是厚積薄發不成?”
除他之外,蘇梓陌悄然握拳,白水道人輕輕頷首,溫黛黛則是媚眼含笑。
他們修行的雖都不是五行道法,但見識和眼界尚在,自然知曉,餘化看似只是在講述一門中階法術,實則高屋建瓴,鞭辟入裡,如同在此道苦心鑽研數十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