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呆若木雞,她們哪兒聽說過這些呢?滿眼不可?置信,李雙雙問道:“姑、姑姑,為何妻子都能典?這,這……”
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竹清又接著說道:“為何叫典妻?因為這個舉動,是那些家中沒有銀錢亦或是急缺銀錢的人家做出來的,他們把妻子典給他人,過了兩三年接回來。據我所知,這些被接回去?的婦人們大多會上吊自殺。”
“為甚麼?她們換來了銀子,但是自己花不了?”有人猜測,這已經是她能想到的最慘的事情了。
“不。”竹清搖了搖頭,“在?她們去?別人家的時候,她的夫君早已經拿著銀錢買了小娘,又蓋了房子,花天?酒地,早已忘了她。她替旁人生了孩子,在?他們看來,便是失了身子,自然不可?能有好臉色。更有甚者,連孩子都瞧不起她。”在?這樣的層層壓力下,她內心給自己判了死刑。
“你們如今能與男子一同上學?,一同在?書院聽先生們教?導,機會來之不易,我希望你們珍惜。不管以後你們選了甚麼路,選的路正不正確,我都希望你們不是因為一個男子而?放棄前?途。可?明白麼?”竹清眼睛掃了一圈,小娘子們忙不迭地點頭,上官晚澄更加冷靜,問她,“山長,我們日後,能自己掌握前?途麼?”
“能。”竹清頷首,雖然心裡沒有底,但不妨礙她騙學?子,“或許將?來,封侯拜相不在?話下。”
誰知道呢?
“好了,還沒有用晚飯,用了我們好生歇息,明日帶你們去?見識一下民生。”
“甚麼?”
竹清說道:“明日你們就知道了。”
經過了昨夜一場,小娘子們一個個俱都有些沉默,內心受到的衝擊太大,包括陳學?恆等人,她們從前?是農家子,可?是還小就被賣了,也沒有聽說過典妻當妾,一時間驚到了。
她們在?馬車上,精神不佳,竹清也沒有管他們,需得親眼目睹,她們的記憶才會深刻。
“娘子,到大河村了。”車伕說,竹清等人戴上帷帽,在?道上慢慢走著。
烈日高懸,農田裡光著膀子的農夫揮舞著鋤頭,一些農婦幫著扛東西?,乾的熱火朝天?,他們看見了一行女客,但是隻以為她們是來瞧自家田地的,並不過多關注。
“大河村的田大部分?都不是他們自己的,所以這些人只是佃農,這個時候正適合種些木耳菜、秋黃瓜、番瓜、大白菜……冬日新鮮蔬菜少,他們更習慣把大白菜醃製成酸菜或者是曬成菜乾。還有肉,買上幾條肥瘦相間的五花肉曬成臘肉,待到過年,便成了桌子上的一道美?食。”
竹清在?前?邊帶路,她的聲音很柔和,學?子們耳朵聽著,眼睛看著遠處的煙囪,一道道白色的煙霧從上邊飄入雲層,逐漸融為一體。
“平民百姓的生活總是不容易的,尤其?是女子。”
陳學?恆點頭,她看見了一個婦人背後的孩子已經餓得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