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懶洋洋地應著,然後才緩緩睜開眸子,她十分不高興地抬手打了他的胳膊一下,“你好煩!本來我都要睡著了,你一敲門又把我給驚醒了!”
孟椿嘴角輕勾起來,說:“起來喝點水。”
孟槿不情願地坐起來,從孟椿手中接過杯子捧在手心,小口小口地喝著溫水。
她不知道這杯水是孟椿用兩隻杯子不斷地來回倒,才將滾燙的水快速降溫成溫度適宜的溫水的。
孟椿在孟槿喝水的時候問她:“吃飯的時候幹嘛不讓我告訴爸爸是你親戚來了?”
“沒有不讓你說啊,”孟槿小聲咕噥:“但你不能委婉一點嗎?”
孟椿不懂這有什麼好委婉的。
可看孟槿的表情,顯然是窘迫羞赧。
他好笑地問:“你還不好意思,你對我怎麼不會不好意思?”
孟槿嘟囔:“這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孟椿追問。
孟槿也說不清到底哪裡不一樣,最終只說出一句:“我跟你最親了啊,所以有什麼事都告訴你。”
孟椿其實看得出來,孟槿這些年不管是跟施姿還是跟孟常,關係都越來越疏遠。
她的世界裡只剩下他存在,也只有他一直在陪著她。
而她現在又到了對男女性別差異逐漸有清晰認知的少女年紀,很多事不好跟父親講。
但她卻能跟他說。
因為她把他當最親的人,而不是她喜歡愛慕的人。
孟椿心裡登時又甜又酸。
他慶幸自己被她當作無話不說的最親的人,卻也因為自己只能是她心中最親的人而失落。
他望著她的眸子漆黑幽深,裡面藏著無窮無盡的情愫。
孟椿最終只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溫聲說:“喝完睡覺。”
孟槿卻在他起身要走的時候拉住他的手腕,像撒嬌又似央求,語氣期待地提議:“你給我唱首歌?”
孟椿笑著拒絕:“不要。”
同時往外抽手。
“要,你要的。”孟槿無理取鬧,抓著他的手指不松。
“哥~哥哥~好哥哥啦,心疼心疼你這被大姨媽折磨的妹妹吧?”她使出殺手鐧。
他垂眼看著她,竭力壓抑著內心瘋狂湧動的、極不安分的情緒。
孟椿感覺自己對她的喜歡就要失去控制噴薄而出。
而最終,他還是沒能再說一個“不”字。
她向來知道他的命脈,每次都精準地拿捏他的七寸,讓他對她毫無辦法。
孟椿給孟槿低低地哼著歌哄她睡,她快要陷入睡眠時,混混沌沌地嘟囔著跟他說:“以後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什麼?”
她嬌憨地笑,話語軟軟的:“曲子。”
孟椿明白了孟槿的意思。
她應該是在說,以後他們可以用鋼琴和架子鼓合作曲子。
他無聲地勾唇笑了下,眉宇疏朗地低聲溫柔呢喃:“做個好夢。”
孟槿很睏倦地懶懶應:“你也是。”
接下來一週,孟槿每天都被孟椿細心地照顧著,從飲食到作息,孟椿都把她安排的明明白白。
孟常因為有工作,三天前就走了。
走之前叮囑孟槿和孟椿好好吃飯好好睡覺,讓他們有事就給他打電話。
孟椿把孟槿照顧的有多好,孟常在家的這幾天始終看在眼裡,他作為親生父親都自愧不如。
孟常心裡只覺得虧欠了這兩個孩子,但他確實又放不下工作。
九月一號學校開學當天,孟槿和孟椿一起去上學。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穿了孟椿親手製作的扎染t恤,孟槿搭配的是有揹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