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氏,在他心裡,她與他同床共枕數日,從來都沒有名字,只有一個姓氏。
知暖能忍,因為這就是世情。
世情如是,女子必須“從父、從夫、從子”,數千年來,女子從來都隱身歷史,只是某某氏一個模糊的影子。
難得出挑,不是因為順應了男人被誇,便是逆轉陰陽被罵。
極少極少的人,才能在男人的世界裡留下自己的名姓。
賀氏,就這,他還說他會成為她的依仗。
知暖心裡冷笑,面上卻還是笑盈盈的,反問他:“若我不願,世子待要如何?”
秦瑜沒說話,他深深地看著她,俯身吻她。
星夜璀璨,花木婀娜,他們在樹影婆娑間親密擁吻,是難得浪漫的時刻。
他沒回答,知暖便也不再追問,因為她已經知道了答案。
她在男人的眼神裡看到了勢在必得。
這很正常,過去的八年裡她見過不少這樣的眼神,強娶豪奪、坑蒙拐騙、明媒正娶,都是這樣的男人留下自己想要的女人的方式。
不知道他會對自己採取哪一種。
她倒也沒有後悔招惹他,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在她做出選擇的那一天就已經做好了承擔任何後果的準備。
往後便只看誰技高一籌,誰又更顯神通。
秦瑜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吻著吻著,他來勁了,跟她提要求:“我們在此處敦倫,嗯?”
知暖:……
md,誰要再說古代人保守的打洗他!
她也不回答,推開他就跑。
可惜體力不行,被他捉了回來,他還問:“擊掌為盟,不記得了?”
知暖再次:……
她惱羞成怒:“那也不能在這裡!幕天席地,要不要臉了?”
秦瑜親著她:“沒人……我都把他們打發走了,今晚唯你我二人在此。”
知暖覺得他在驢她,什麼都打發走了,剛他們才從馬廄過來,馬伕不是人啊?
後院離這也不遠好嘛!當然,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她才不要天為被地為床幹這種事!
“我要洗澡!”她知道硬拼力氣是徒勞,也不費那勁,決定先把他哄回去再說,推著他的臉可憐巴巴地求,“方才騎馬出了一身汗,身上好不舒爽,先洗洗好不好啦?”
難得的軟語相求,秦瑜頓住,停下來看著她。
知暖有多潔癖,他近來也是頗有領教,看她額上確是香汗點點,盯著她:“沐浴過了再來?”
知暖:“……好。”
還是那句話,成不成就看誰技高一籌,誰又更顯神通。
反正當天晚上秦瑜再沒能出屋,知暖累極滾去一邊睡覺的時候,感覺他在自己肩上咬了一口,恨聲說:“騙子。”
次日陽光依舊明媚。知暖很想繼續磨練馬技,但又怕太急了惹人懷疑,就任由安排,跟著秦瑜去附近山上玩。
出門的時候,知暖原本穿的是男裝,秦瑜出去處完事回來一看臉都黑了,拉著她換衣裳。
知暖不願意:“我平素出門都是如此。”
秦瑜咬牙,瞪她:“你我皆男子,要旁人如何看?”
知暖笑:“斷袖?”
秦瑜氣笑:“我先叫你腰斷!”伸手扯她衣裳,在她身上作亂。
知暖笑著躲開:“好了好了,我換!”
乖乖換了身騎裝。
騎裝明豔,穿著更顯她嬌豔明麗,秦瑜看著,默不作聲給她拿了頂帷帽扣在頭上,還故作體貼地說:“日頭大,莫曬到了。”
知暖果然沒有反對。
這一片都是大大小小的莊園,各各都建得花團錦簇,中間平鋪著萬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