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選定好後,知暖就回了自己租住的小院。
當天晚上,知暖請他們吃火鍋。
菜色自然沒有青姑小廚房做出來的那麼豐盛,然而湯底是知暖調的,菜是幾個人一起洗出來的,寒冷的冬日夜晚,剛經歷過劫難的幾人圍坐一起吃著熱騰騰的火鍋,喝著平素喝不著的好酒,那些牢獄裡經歷過的恐慌、掙扎還有絕望與痛苦,都一下遠去了。
陳牙人幾杯酒下肚,攬著知暖的肩說:“好兄弟,這回是我對不起你,不但沒賺到錢,還讓你花大代價來撈我們。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但凡你要我做什麼,我分文不取,絕無二話!”
陳二郎也把胸脯拍得呯呯響:“我也是!以後,我這條命,就是阿軒你的了!”
兩兄弟一個勁地表忠心,藉著酒勁哭得稀里嘩啦的,引得懷安也在一邊不停抹眼淚。
知暖:……
她撓撓臉,有些尷尬:“其實今天請你們吃酒,一是為你們餞行,另外一個是有件好事想告訴你們,那個,酒錢並沒虧。”
說著,她將旁邊放著的一個包袱拿過來,揭開,露出裡面十個金燦燦的圓餅。
青姑幫她去要錢當然沒那麼快,這十個金餅,是知暖從玉鳳樓回來時,她給她的。
當時青姑的原話是:“錢我先墊給你,你早些打發他們走,別拖拖拉拉都要過年了。”
按照市價,青姑給了她十五個金餅,不過知暖退回去了五個:“就當是我孝敬您的。”
青姑挑挑眉,倒也笑訥了。
知暖把賣得十五個金餅送出去五個的事也說了,當然,她沒說她是送給了玉鳳樓的青姑,她只講是請託了人幫忙,所以給出五個金餅的孝敬。
她顧自將事情原委說完了,面前三人才反應過來。
陳牙人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拿起一個金餅放嘴裡咬了口:“媽誒,是真的……大弟,你看看,是真的吧?”
陳二郎拿過去,也咬了一口,跳將起來,差點把桌子都帶倒。
知暖趕緊扶住,然後就見陳牙人和他弟弟都瘋了,互相抱著:“錢拿回來了,我們沒虧,哈哈哈哈,我們沒虧。”
兄弟倆抱著轉圈圈,在那又哭又笑又跳,完事了還一把將知暖摟住:“軒弟,你可太厲害了!啊啊,你怎麼那麼厲害!”
抱就抱吧,陳二郎還突然給知暖來了個公主抱,還拋高高。
知暖:!!!!!
陳牙人沒搶到先手,沒關係,場上還有個人啊,他給懷安舉高高。
臉上還掛著淚的懷安:……
鬧了好久,鬧得知暖頭昏,眼看桌上的火鍋湯底都快熬幹了,四人才重整衣冠,坐下來繼續吃飯說話。
知暖給鍋裡重新加了湯,這回提前警告他們:“不要鬧,也不許叫,好好說話。”怕他們控制不住,嚇唬了一句,“畢竟不少錢吶,小心隔牆有耳。”
其他人這才想起來,啊對對,這屋裡不止他們幾個,還有倆幫傭。
幫傭,外人呀,萬一起壞心怎麼辦?
三人說話的聲量一下就小了,但臉上的興奮勁怎麼都壓抑不住。
本想問她怎麼把錢要回來的,知暖“噓”聲:“這事無需細問,你們知道就好,在外也不要和任何人說這些事。”還說,“回去了也不能,低調為好。”
三人鄭重應了。
只這些不能提,那就聊些能說的,知暖按照先前約定,給了陳氏兄弟三個金餅。
那兩兄弟又高興又慚愧:“此次事情弄成這樣,總是我們辦事不力,這錢……”想說他們不該收,可到底捨不得,兄弟倆對視一眼,一咬牙,退回去兩個,“你為了救我們給我們治病,定然所費不少,拿一個都是受之有愧,只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