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幫忙,圍棋很快就做好了。
雖說有些簡陋,但知暖自覺還是做得很不錯的。
棋盤的線條被她刻得整齊漂亮,竹子做的小棋子,打磨後也很圓潤可愛。
不說知暖,江山和尹柴更是喜歡,兩人比著賽給棋子做盒子,發誓要做個最好看的。
兩人扎著袖子在那裁木料,知暖把玩著手中的圍棋,看著手指上因為刻線而留下的密密麻麻的細小傷口,忽然就想起秦瑜給自己做的玉簪。
不知道他當初做的時候,有沒有也受過這樣的傷——那會只顧著驚訝與歡喜,全忘了去看去問。
也許,還是不夠喜歡,也或許,她就是自私。在那場與他有些倉促的感情裡,只顧著自己可能會受傷,卻沒想過,他也會受到傷害,會感覺到痛。
如果……如果以後有幸再相遇,他若能平和待她,那她就做一套圍棋送給他吧。
若有錢,就做玉的,若是沒有錢,就做這樣一套竹子的,也可以的吧?
想到他那樣樣求好事事要求精緻的人下著這樣的圍棋,畫面莫名還挺讓人期待的。
“阿兄,”阿籮在知暖旁邊做針線,抬頭見她摩挲著顆棋子,神情溫柔,眉眼含笑,忍不住輕輕喚她一聲,“……在想什麼?”
知暖回過神,心知自己剛剛神色定然有異,笑了一下,若無其事道:“我在想,我竟也是有些手工天賦的,以後若是沒錢了,做圍棋賣,應該也能養活你。”
想這個,會讓人臉上的笑意變得那般甜嗎?阿籮疑惑,還要再問,不意知暖那話被草亭外的尹柴聽到了,他停下手中的小斧頭,回過頭呵呵一笑說:“那我也幫先生做,賺的錢都給你們。”
江山臉色肅然,知暖一見就知他想歪了,忙道:“我不是缺錢,不過是玩笑罷了,你們還當真麼?”招招手,“過來吧,棋盒先不做,先教你們下棋。”
江山和尹柴立馬忘了先前的話,收拾收拾身上,顛兒顛兒地跑過去。
知暖簡單跟兩人說了一下下棋的禮儀以及規則。
這些都是秦瑜教她的,知暖當時不大耐煩學,因為她覺得他說得太複雜了。
下棋嘛,管什麼“撲吃”、“枷吃”,最終能贏不就行了?
所以她也沒有打算很複雜地教人,只提了基本的行棋規則,然後就讓兩人分別跟自己對弈。
然後在下棋的過程中,她會順便提一提圍棋吃子、對殺以及佈局的辦法。
江山和尹柴不是秦瑜那樣的天才,所以短期內,知暖不用擔心徒弟可以碾壓師傅。
連著下了三天棋,知暖沒興趣了,假期的最後,她告訴兩人:“明日早些來。”
咦,這麼幾日了,知暖從來都只嫌他們來得太早太勤,這還是讓他們第一次早些來。
兩人以為有什麼好事,第二日各背了點吃的東西,興沖沖地來了個大早。
那會知暖都還沒醒,阿籮冷著臉過來開門,然後指著牆邊放的一籠雞和一籠鴨:“把它們都殺了吧。”
“哇,這麼多,都殺了,先生是又要請我們吃烤雞嗎?”尹柴高興得不行,上回吃的烤鴨和烤肉讓他念念不忘。
可惜,他回去也烤過,卻怎麼也烤不出那個味。
阿籮暗暗翻了個白眼,沒理他,拿出一把菜刀,給他們用。
尹柴對此接受良好,從小就跟阿爹上山打獵的人,殺雞殺鴨是常規操作。
一撩袖子,接了刀問:“怎麼殺?”
阿籮說:“你殺鴨子,殺好了放那桶裡,燙毛去毛。”然後看著江山,“你負責殺雞。”
江山:……
整個人都已碎,美味烤鴨都補不回來的那種。
長這麼大,他就只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