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說,如果不是懷疑他是壽瑜,知暖好想噴他一臉:特麼農民種田是喜歡當農民嗎?她當不上貴族是因為她不愛?清醒點吧,但凡不是為了躲避他,或者說他們,她會苦哈哈蹲在這隻守著面前一畝三分地?
啊,也不對,她曾經想守死在這裡開啟種田文模式來著的。
尷尬地撓了撓臉,知暖很快冷靜下來,她意識到如果傅漁真是秦瑜,這就是個向他解釋的機會,所以她笑了笑,很認真地解釋道:“種地雖辛苦,可在這裡,地是我的,房子是我的,我也是我自己的,我可以決定,吃什麼樣的食物,穿什麼樣的衣,過怎樣的生活,不用雌伏於他人,也無需受制於任何人,子曰‘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便是我之追求。”
一言以蔽之,在這裡,她是自由的,關起門來,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無人干涉,也不用討好任何人。
她不再是任何人的財產、所有物,她是個獨立的人。
秦瑜眸色變得很深,他望著她,微微冷笑:“軒郎此前非自由身?”
知暖只要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沒有聽懂她的意思,這也能理解,他們之間隔著幾千年的時間鴻溝,在他看來,他幫著她脫離了周家,有了自己的戶籍,再有他的庇護,她剛剛說的自由,哪一樣不可得?
他懂的,只是最淺顯的那一層,就像現代有些父母,理所當然地認為不讓孩子凍著,讓他們有衣穿有飯吃有書可讀,便是對他們好了。
孩子想什麼,真正要什麼,大多是不在意的。
太驚世駭俗的東西,知暖沒法說,也說不清,抹了把臉,她有些無奈地道:“此自由非彼自由……好了,我身上著實燻人,先去洗洗。”
轉開了話題,不再與他討論。
暫時無解的東西,還是不要說了。
很多東西,潛移默化的影響比說更有用。
就是不知道秦瑜有沒有耐心給他那麼多時間。
事已至此,知暖很確定,面前人是秦瑜的話,她要想再跑路一定不會有第一次那麼順,所以能維持現狀多久就先維持著吧。
等她洗完澡出來,冬叔已經回來了,他撿了一堆藥,正交給怡娘讓她收好。
堂屋那邊傳來傅漁的咳嗽聲。
她扯了扯衣襟,問冬叔:“大夫是如何說的?傅郎君那病,什麼時候能好?”
冬叔說:“大夫說咳疾本就頑固,傅郎君身體又有虛,一時怕是難好。”
身體有虛,是先前受過傷吧。
他背上多出來的鞭傷,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
以及傳說中他曾經為榮國公擋箭而受傷,但那天知暖幫他用薑片擦身上時並沒有看到箭傷……也不一定,擋箭受傷也有可能是為了擋箭而受到別的傷害。
知暖腦海裡忍不住浮出這樣的場景:秦瑜本在殺敵,忽見有流矢射向榮國公,他大喝一聲將人推開,然後自己臥倒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什麼受了傷。
聯想到以前兩人剛在一起的時候他慾望那般強,而現在他清心寡慾到一連幾日同住一個屋簷下都沒任何反應……知暖合理懷疑,他是不是傷到了男人的命根子?
噗——知暖被自己的想象逗噴了,抬頭見冬叔和怡娘都一臉不解又無語地看著她,滿臉都寫著:人家病沒那麼容易好你高興什麼?
知暖略尷尬,強行解釋說:“我剛想別的去了,您說什麼?他身體虛是吧?那把家裡的幾隻雞燉了給他補補。”
家裡的東西都是知暖的,冬叔和怡娘做不得主,只是……怡娘小聲問:“都燉了?可有兩隻母雞正在孵小雞仔呢。”
知暖立覺不好,因為孵小雞的主意還是她出的,阿籮找村裡老人,一個蛋一個蛋挑出來的,果然她回頭,就見在燒火的阿籮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