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家裡都安頓好,該曬乾的曬乾,該收的收好,休息一日做了些出門用的乾糧,看著開荒的人進場,托里長辦的路引也拿到後,知暖與阿籮再次出門。
儘管這一年來吃了許多苦,不過能夠不用與人報備,想去哪就去哪,這種感覺還是挺好的。
為了安全,這回去青州府城,知暖沒打算與阿籮兩個去,她先到平陽鎮請了陳家兄弟。
他們兄弟因著常在外跑,一個圓滑有眼色也曾經去過府城,一個會駕馬車而且看著墩實厚重不大好惹的樣子,請他們陪著一起,安全性肯定大大增強。
最關鍵,這兩人人品還算可靠。
知暖登門請人,買了一包糖,另外還拿了一包自家曬的幹菌菇。
有禮物,她又說了來回給付工錢,陳牙人兄弟自然是無有不應。
此去府城有四百多里,馬車過去快的話也要兩天半,慢三四天也是很正常的。
中間要住宿,出門就要多做點準備,再者說,陳牙人兄弟的路引也得找人辦。
因此知暖和阿籮又在鎮上歇了一日。
她當初租的房子付了半年租,尚未到期,不過久沒住人,知暖也懶得打掃,就乾脆住了邸店。
京城住邸店丟了東西,給她和阿籮帶來的心理陰影十分大,去哪揹包都不離身,財物都貼身放起。
饒是如此,夜裡睡覺兩人都恨不能輪流值夜。
好在一夜無事。
次日大清早,陳牙人來叩門,他們一行四個頂著月光出發。
陳氏兄弟輪流趕車,阿籮坐馬車,知暖累了進車廂坐會,興致好,便騎著馬走。
起早貪黑,一路沒怎麼停,到府城都用了三天半。
進城後人累馬乏,知暖也沒心情打量這座古代的北方都城,便隨著陳牙人去了他曾住過的邸店,稍作梳洗吃了些東西,先狠狠睡了一覺。
睡醒周身哪哪都疼,知暖都想直接擺爛躺邸店不出門了。
最後想到天氣很快會變冷,家裡一攤事,她才打起精神梳洗。
都到城裡了,知暖沒要求陳牙人兄弟再與自己同進同出,約定每日仍回邸店後,她就跟阿籮走了。
仍是揹著所有東西出門。
到外頭先吃頓好的,陳牙人一路都在說青州府城的水盆羊肉很好吃,兩人興沖沖尋了家衝進去。
一吃……emmm,怎麼說呢,就很失望。
阿籮的口味這些年練得和知暖一模一樣,她吃了口羊肉,艱難嚥下去,苦巴巴地說:“阿兄,不好吃,有味。”
傻姑娘聲音大了點,知暖才覺不好,回頭就迎上店掌櫃憤怒的眼神:“怎的不好吃了?我家的羊肉可是整座城裡最正宗的!”
知暖&阿籮:……
兩人看看對方手上握著的菜刀,又看看其壯碩的身板,默默慫了。
知暖說:“沒有呢,我覺得很好吃呀。”自己大口吃了一筷子,又給阿籮也挾了一大筷,“不信你再試試,此味人間難得的!”
阿籮……含淚挾起來吃了,點頭:“嗯!”
店掌櫃這才緩了點神色,告誡道:“好吃就吃完,可不許浪費了。”
虎視眈眈坐在櫃檯前,硬盯著她們吃完。
知暖嚴重懷疑店裡的其他客人都受到過同等威脅,否則那麼難吃的東西,他們是怎麼做出吃得香噴噴的模樣的啊?
難繃。
很艱難地用完一餐,知暖覺得,她大概這輩子都不想再吃羊肉。
太難了。
阿籮則扶著肚子表示:“我接下來怕是三天都不想再吃飯。”
給噁心壞了。
兩人過後都不敢輕易嘗試這地方的所謂美食,乾脆老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