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她伏到他身上,他反手摟住她,起身慢慢往山下走。
她趴在他肩上,側頭看著他,二十歲的男孩子,出身富貴,養尊處優,生平怕是從未有過什麼挫折。他面板生得極好,冷白的麵皮,昳麗的容貌,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都是萬眾矚目的存在。
感受到她的視線,他問:“你在看什麼?”
“看你。”知暖說著,手指輕輕在他臉側點了點,“我家世子真美。”
秦瑜唇角抑制不住的上翹,從寺裡負氣離開時,他曾下決心,此後永不再見此女,可是走著走著,他腳步就慢了下來。
他忍不住想,把她一個人留在那,她孤身一人,若被人唐突了該如何好?
便是無人唐突,山下下去還有那般遠,她又該怎麼辦?
到底忍不住,打馬回頭。
到山上卻哪裡都沒有她,一問,才知道她往後山去了。
當時他腦子一嗡,想了很多,想得最多的就是,女娘多脆弱,如若她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怎麼辦?
只要想到這個,他就摧心折肝地難受,一邊打發下僕騎馬繞去另一邊山腳堵她,一邊腳下生風,循著痕跡往小路尋來。
看到她好好的,他又開心又難受。
然所有的難受,在聽到她這一句話時俱都變作了歡喜。
他故作不恥,斥道:“男子存世,當頂天立地,談何美與不美?”
知暖沒理他,用臉挨著他的臉,蹭了蹭:“可是我看著心中歡喜嘛。”
秦瑜便不說話了,轉頭想要親她。
知暖感覺到了,也微微扭臉迎合了他。
走著走著的秦瑜走不動了,放下她,抱住她在路邊親吻起來。
知暖在現代的時候看到一個理論,說是真正幸福的情侶或者夫妻都是會吵架的,吵架有時候,會成為愛情的催化劑。
她以前不太懂,現在倒是有點懂了。
爭吵過後,好像連親吻都特別甜蜜。
兩人真正下到山腳時,太陽都快要落嶺了。秦瑜安排的人牽著馬等在一旁。
秦瑜休沐馬上就要結束,所以他們沒有回山莊,而是直接騎馬回了京城。
兩人共乘一騎。
快要進城的時候,知暖問他:“你帶著我,如此過搖過市,不怕府裡生氣麼?”
秦瑜淡淡地反問:“為何要怕?”
也是,她在他們眼裡,不過是他納養在外的女人,玩意一般,只要不過火,不過分,誰又會跟個玩意計較呢?
相應的,他也不需要在意周阿大,她身上打了他的標籤,莫說周阿大隻是中書令的女婿,便是成了中書令,也不一定能奈何得了他。
所以他是不用避忌。
倒是知暖,想了又想,還是重新戴上帷帽,且將整張臉,都埋進了他懷裡。
秦瑜倒沒有在意她的小動作。
他們一進別院,先還一潭死水樣的園子,瞬間就活了起來,燈光漸次點亮,四處也有了走動的人影。
阿籮尤其歡喜,看著知暖,高興得都快哭出來了。
知暖便笑她:“這麼捨不得我?”
阿籮點頭,看一眼已經大步往外走的世子,抽了抽鼻子,小聲說:“我怕娘子不帶我就走了。”
小丫頭,想法還挺多。
知暖摸摸她的頭:“我餓了,幫我要點吃的來可好?”
阿籮仰著臉:“不先沐浴更衣嗎?”
知暖的衛生習慣她很清楚,出門回家,再餓也得先洗澡換衣才吃飯。
知暖笑:“要的。”
阿籮便說:“我去催一催。”
收了淚,歡歡喜喜跑了。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