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書的高溫不止,是因為心臟漏了個口子,這裡應該就是病灶了。
祝寧先是用金屬操控感應了下,心臟上的異物沒有任何動靜,這肯定不是金屬製品,到底是什麼東西?爆炸的時候穿透了心臟?還是之前就有的舊傷?
祝寧:“他心臟有東西。”
白澄也湊過來看,其實現在光線不足,但裴書胸膛內部特別亮堂,在側面真的有個異物。
白澄:“弄出來吧。”
祝寧啞然,突然理解了上次自己被砍成兩半,也是白澄說把腦子切開,白姐不論什麼時候膽子都最大。
白澄:“不弄出來可能好不了。”
她這個建議很實用,但祝寧不太敢下手,“萬一弄出來之後死了呢?”
白澄說話冷冰冰的:“這是你的狗,不是我的。”
祝寧:“……”
什麼話?白澄現在的性格到底去哪兒學的?
裴書是死是活,都只能祝寧來負責,她不能間接殺人。
祝寧壓力巨大無比,她靜靜思索著,裴書的體溫太高了,躺著的那片草地燒成了焦土。
再拖延下去,裴書大機率真的會死。
祝寧做了一點掙扎,“動手。”
她這兩個字乾脆利落,但不知道怎麼動手,白澄:“你應該先給刀消毒。”
白澄很有經驗給她遞刀,好像一個盡職盡責的護士,三具腐屍圍在一邊,解決其他意外問題。
她似乎上次沒給祝寧開顱,有什麼遺憾,這次想補回來。
祝寧理解了當時林曉風的心理壓力,非常後悔自己沒有祝遙的技能,要是她記憶裡的母親在場就好了,心臟問題是她的老本行。
祝寧:“我直接用手吧,刀會融化。”
針頭金屬做的也會融化,如果融化的鐵糊在心臟上,到時候祝寧也不知道怎麼剝離。
祝寧雙手覆蓋面板硬化,像是戴了一雙骨頭做的手套,白澄在包裡翻了翻,找到一瓶消毒水,就這樣潦草地給祝寧澆了澆,算是消毒了。
消毒就是個無用功,超高溫的情況下,什麼細菌都燒沒了。
這完全不像做手術,更像是某種神秘的宗教儀式,把心臟獻祭給惡魔什麼的,周海晴抱著孩子不敢走近,忍不住伸長脖子來看。
祝寧伸出兩根手指,緩緩探入破損的胸膛,看上去很容易,但不是很輕鬆,剛伸進去兩個指節就感受到明顯的阻力。
咚——
裴書的心臟在祝寧的指腹下跳動,讓她想起小時候去鄉下看殺豬,殺豬匠逗她玩,把一顆剛宰殺出的心臟放在她手心上,說:“你摸,會跳的。”
然後祝寧被嚇得一動不敢動,感受滾燙的心臟在手心裡抽動,好像還活著。
裴書的心臟很硬,火山石的形容沒錯,她摸索著觸碰到了那個異物,剛碰到,裴書整個人突然劇烈掙扎。
沒有麻醉的情況下做開腔手術,人能疼得立即想去死。
白澄想要幫忙按住,剛一碰到就立即被燙到收回手,體溫快超過三百度了。
祝寧一手掐住裴書的咽喉,用意識的絲線絞住他的嘴巴防止咬住舌頭,另一邊眼疾手快,夾著異物的一端已經快速抽出。
“安靜點,”祝寧安撫他:“沒事了。”
裴書發出痛苦的嗚咽聲,祝寧注意力全在心臟處,心臟流淌的岩漿更多了,不會真的被她搞死了吧?
裴書張大嘴,像是缺氧一樣大口呼吸。
白澄冷冷地說:“你快把他掐死了。”
“哦,”祝寧緊張之下沒收勁兒,裴書臉色慘白,可能不是死於手術意外,而是窒息而亡,“不好意思啊。”
祝寧鬆手後,岩漿流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