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實驗基地。
研究員有點莫名其妙,自從那天之後,楚清就一直神神叨叨的。
這位楚教授一直就不怎麼正常,他的意思是,楚教授比以前更神經質了。
他經常和汙染物待在一起,一待就是幾個小時。
楚清站在窗邊,下面就是他的實驗體,冰冷的金屬大門已經被頂開一個縫隙,黏膩的紅色汙染物在呼吸。
靠近這東西就會讓人感覺到本能不適,哪怕隔著一層玻璃窗都很難阻擋。
一般研究員因為工作必要的時候去採集資料,資料採集完成之後不會在這兒逗留,畢竟沒人想成為汙染物的口糧。
而楚清卻在主動靠近汙染物,已經接觸到極限了,一堵玻璃牆擋在他面前。
他能感覺到刺骨的寒冷,聽到汙染物的心跳聲。
楚清觀察它,記錄它,大多數研究員工作都只是把它當成一份工作,但對楚清來說,他迷戀自己的實驗體。
用喜歡並不準確,他迷戀。
嘶——
楚清倒吸一口冷氣,他的牙齒打顫,內心對於汙染物的恐懼急速上升,他的精神值無法支撐他再繼續下去。
這是他接近汙染物的極限距離,也是普通人靠近汙染物的極限,只要他再邁進一步,這裡的警報聲會瘋狂響動。
楚清停下,恐懼密密麻麻爬上來,像是針一樣紮在自己後背。
這條走廊很冷,為了降低汙染物的活性,他們做了低溫處理。
楚清的眼鏡上都是白霧,他的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這就是他的弱點,不願意接受任何程度的改造,連已經非常成熟的近視手術都不肯進行,只要摘掉眼鏡他就看不清世界。
人類的未來到底是什麼呢?
在過去楚清覺得只有一等公民才能被稱得上是人類,其他的都是人為製造的東西,憑什麼那些東西也算人。
但如果祝寧是個成功的阿爾法系列實驗品,那她又算什麼?
如果一等公民在楚清眼裡算是純血人類,那祝寧這種已經進化到金字塔頂尖的人是什麼?
神嗎?
楚清很仔細地感受著自己的恐懼,然後摘下了眼鏡。
……
蟻穴。
這件事比異常事件小組想得更加麻煩,牆內出現了異種,他們請求了兩次支援,花了三天時間門才完全處理這件事。
甚至,他們不知道這樣是否算是處理完畢。
蟻穴內部構造非常詭異,異種藏在棋盤結構的蟻穴中隨機攻擊他們的員工。
這次事件死了三個獵魔人,四個清理者,重傷人數十五,輕傷三十人。
而他們付出這麼多,竟然沒有實現完全意義上的淨化,這片土地已經被汙染了,他們無法消滅所有異種。
最後防護罩落下,驅散周圍居民的通知下發出去。
霍文溪不得不宣佈,蟻穴陣地失守。
大多數人已經撤離出蟻穴,但為防意外,異常事件小組還留在附近,他們駐紮在這兒,做最後的調查報告。
異常事件小組大多數時候不是為了解決問題而存在,他們部門最大的職責是調查真相。
他們在蟻穴附近有輛懸浮飛車,霍文溪在車內摘掉了防護頭盔,她頭髮很長,編成一條麻花辮盤在腦後,摘掉頭盔之後,長辮子自然垂下。
霍文溪純白防護服上都是血跡和汙漬,但她沒管,點了根菸,一邊閱覽手下的調查報告。
“組長,你還沒放棄啊?”她的搭檔名叫莊臨。
霍文溪:“太明顯的異常了。”
霍文溪抽出一張資料,“在我們進場之前已經有人進去了,在現場留下了痕跡,35棟樓附近三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