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發兵於元昭四年三月的扶余、高句麗之戰,結束得遠比預設情況還要快得多。
三四月間其實還未到這兩部地界徹底從冬入春之時。
依然嚴寒的溫度,讓扶余人以及與其接鄰的肅慎部落之人甚至還處在穴居狀態。
他們何曾料到,此前雖有武力震懾之意、卻還是跟他們之間可算“友好往來”的遼東駐軍,居然會一改此前先與烏桓和鮮卑打交道的作風,朝著他們發出了致命一擊。1
可若是按照呂小將軍在誓師之時以護烏桓中郎將所說,這場發兵的確不必提前知會於他們。
烏桓子民身處漢土,歸附大雍兵馬之中,已與羌人情形無異,鮮卑單于步度根已屢屢將鮮卑子民送於幷州務工,又以塞外牛羊為歲貢敬呈天子,亦為臣屬之態。
然扶余、高句麗尤以小國自傲,拒不朝見稱臣,又無邦交之誼,且不能富國保民,令弱水流域之地,每逢寒冬過境,凍死者不可勝數,理當伐之,以大雍律令法典統轄。
當然該打!
這話說的,便很有喬琰當年討伐鄴城朝廷的作風。
但顯然,最要緊的不是他們無能,而是他們在站定立場這件事上做得屬實糟糕。
別說去跟那位功成身退的劉荊州相比了,和捱過一頓毒打的步度根相比,他們都實在是差了太多。
他們在軍備武裝上更是差了不知多少。
肅慎之民的確如同呂令雎跟甘寧所說的那樣,善射青石之鏃,且鏃皆施毒,可倘若鏃不能破甲,反倒是對方的騎兵來去如風,更有一番遠端騎射的進攻性,他們除了憑藉著巖洞為屏障試圖阻遏攻勢,分散在遼闊的東北平原之上以求晚一步被俘虜,還能有什麼別的花招嗎?
只怕是沒有的。
此前在北平縣中被擒獲的高順,在此番戰場上被呂令雎安排在了郭淮那一路,以便協助於其突破蓋馬大山的中道攔截,以陷陣營之力衝破其中守備。
她則與于禁曹洪等人以幽州突騎,在攻破了扶余王城迫使其東逃後,始終牢牢地咬在這支逃亡隊伍的後頭。
扶餘國主尉仇臺沒有哪一刻會比現在更加後悔,自己為何沒有好好珍惜此前和公孫度做鄰居時候的好日子。但他此時才意識到這一點,也顯然不能改變他行將被吞併領土的敗局。
他本以為等他退入肅慎的地界上,尤其是退到那山嶺夾道之地,也就是被後世稱為三江平原的地方便能夠脫身了,卻在此地遭到了甘寧的“歡迎”。
另一面的高句麗國主則是在度過了蓋馬大山後且戰且退,直接退到了呂蒙為其準備的埋伏圈中。
自當年的洛陽論功到如今,已有將近兩年半的時間了。
彼時還在作戰之中有勇力過甚之嫌的呂令雎,已有了一番成熟將領的風範,彼時還只是張昭麾下一員護衛的呂蒙,也早不再是空有豪情的毛頭小子,而是個能夠精準無誤將高句麗國主給擒拿在當場的優秀將領。
四
月方至,這四方或許可以叫做部落,或許可以叫做國家政權存在的勢力,所有能夠算是實權的人物便已經全部落網,沒有任何一個成功逃遁。
不過,或許就算其中真有能夠僥倖脫逃的,在親身經歷過這等就連海上都沒有放過的全方位包圍後,可能也沒有這個膽子繼續與大雍抗衡。
扶餘國主尉仇臺和高句麗山上王同被處死。
被迫放下了守備武器的四部兵馬則在隨後趕到的沮授等人協助下,暫時被安頓在了扶余王城周遭,以便於對其做出管理,而由參與此戰的其餘眾將負責繼續收繳各地的兵權,以防在這片土地上再生波折。
在將近為期一月的整飭後,就連最為偏遠地方的巖洞之中都已被通知到位,他們已歸屬在了大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