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被知暖寄予厚望的青姑在將鄭九郎應付走後,稍作休息,又讓人將自己送去了另一處民居。
橫豎出門了嘛,乾脆把她認為可以去的地方都去了個遍。
然後幾乎每回都能遇到點意外事件被迫停車。
也就是說,她在外面跑一日,就遇了一日的意外。
青姑都給氣笑了,夜間阮姬來與她回事時,她說起這些忍不住吐槽道:“今日還真是怪事多呀!”
當然,她真正想說的是,某些人還真是執著。
不過這也恰好說明了一件事,偽裝術成功,韓娘子這會兒應該已經順利離城回家了。
這個事實,真是讓她惱火又慶幸,惱火的是,她原打算把人留下,年後便催她寫第二個本子的,如今計劃被迫中止,這第二個戲本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但也確實是有些慶幸的,慶幸她到底還是聽了韓娘子的話,否則以對方找人那執著勁兒,她被發現是早晚的事。
到時候別說什麼戲本子了,以那倆的出身,不管韓娘子與誰家有牽扯,她玉鳳樓估計都得倒點黴。
官家清白娘子,誰願與青樓有勾連?
青姑飲著茶,有些嘲諷地笑了笑。
說實話,能幫韓娘子逃脫,她隱隱還挺興奮的,任你多麼富貴有權勢,這不照樣有不買賬的人麼?
才這麼想著,底下人來報:“那位鄭郎君與秦郎君又來了,他們點了果果,還想要見殊娘。”
青姑:……
就不能消停消停嗎?
她跑了一日,很不想動彈,但,這些人,底下的人招架不住。
當然,她也未必就能行。
揉了揉額角,她在阮姬的攙扶下起身,往招待人的雅間走去。
今日是莫仙兒的場子,大堂里人滿為患,叫好聲背後,是男人們勢在必得的兇相。
韓娘子走的時候問她:“既然戲本子那般受歡迎,您可有考慮,單擇一地方給人演戲,看戲?”
還特別強調,“只演戲和看戲。”
她到底是良家子,時刻想著將青樓裡的女娘,從這爛泥坑裡撈出去。
卻不知道,有些坑,入了,是一輩子都難逃出去的。
這麼想著,青姑嫋嫋娜娜上了樓。
雅間裡不止那位鄭九郎,與他一起的冷麵秦郎君也在。
果果與鄭九郎偎在一起互相調笑喂酒,秦郎君獨坐在軟榻的另一邊,垂目把玩著手中酒盞。
青姑進來,他也只是撩起眼皮看了看。
鄭九郎則笑著道:“看來玉鳳樓對韓娘子很在意啊,只是請來見一見,都要勞動青娘出面。”
青姑聲音放低,那種刮刺感倒弱了不少,微沙的嗓音配著她嬌柔的美貌,還是有些殺傷力的。
藉著這殺傷力,她衝鄭九郎微微一嘟嘴:“都說了,她不是樓裡的人,現下又是我們的財神爺,可不好隨便勞動她的。”
話沒說完,就見秦瑜往桌上丟下一個小荷包,荷包口子沒紮緊,滾出來三個小金鋌。
那還只是滾出來的三個,看荷包的鼓脹程度,裡面還有不少。
鄭九郎失笑搖頭。
他身邊的果果呼吸一下粗重了起來,便是自詡見多識廣的青姑都微微一窒。
撒錢的主有很多,但動輒一荷包金子這麼撒的還是很少見。
再拒絕就過分了,青姑捂著胸口:“哎呦,您如此客氣,我怎麼好拒絕嘛?”回頭衝身後的阮姬笑得特別和善,“拿著這位大人的誠意,去請一請韓娘子。”
阮姬應是,行禮後拿了荷包退下去。青姑作為合格的青樓掌櫃,自然對秦郎君這樣出手闊綽的要百般應承,可惜,給他倒酒他不喝,與他說話,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