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在老里長這裡備案透過,餘下該怎麼通知鄉鄰,鄉鄰們知道後又是什麼反應,她通通不管。
所以事情一定下,她也不再多囉嗦,告辭回家。
家裡貼心的小阿籮已將水燒好,衣服也準備齊了,只等著她去洗。
小姑娘還有些緊張,小鹿一樣的眼睛惴惴不安地看著她。
知暖告訴她里長已經同意了她們的做法,然後摸摸她的頭,笑著說:“此事不過是我們順手一為,能成就成,不能成也無所謂,就如你去教那些小兒識字,能教多少便教多少,實在教不了,莫強求。”
畢竟在她這,定位就是讓阿籮開個小小幼兒園,沒必要想太多。
不得不說,她態度上的鬆散和鎮定,大大緩解了阿籮的焦慮感,那天晚上,兩人都睡了個好覺。
次日晨起,知暖仍舊在地裡忙活,冬天要吃的菜都種得差不多了,餘下還有些地,她和盧嫂子兌了些小麥種子,打算跟著種批冬小麥。
有多少產量先不管,反正先種出來。
所以一上午她都跟阿籮在整地。
兩人種地也很佛系,忙到餓了,別人家最多也就是騰個把人回家做飯,她倆是收拾收拾一起回去了。
用知暖的話說是,“太累了沒必要,我們就兩張嘴,有得吃就夠了。”
種地真是頂無趣的事,那種什麼“悠然見南山”的心情,必須不愁吃不愁穿——也不對,她和阿籮現下也不愁吃不愁穿,所以必須是活有人幫著幹,她們只須拎把鋤頭意思意思,才會有心情去看南山。
實話說,種了不到四畝地,她已經覺得夠夠的了,開始考慮把餘下的地都開出來後全部賃出去。
否則,就靠她和阿籮兩個,哭都哭不出。
洗手洗腳,做飯。
複雜的不想搞,昨日還有些剩飯,阿籮燒火洗鍋,知暖從雞窩裡掏出兩個才下的蛋,切點幹菌碎,再摘一小把韭菜洗淨,和著剩飯一起,弄了個韭菜乾菌菇雞蛋炒飯。
別說,她這麼瞎瘠薄一頓亂搭配,炒出來的味道還挺香。
兩人也沒正經搭個桌子,一人抄條小板凳,坐在屋簷下邊吹風邊吃得香噴噴。
晨起到現在,村裡一個孩子都沒來送蟲子或者送草,連小阿狸也沒來。
阿籮雖然昨晚被知暖開解過,今日這情況,到底還是讓她不開心,端著碗瞅一眼自家淡定非常的娘子,惴惴不安地問:“阿兄,你覺著,今日會有人來嗎?”
知暖嚼著金黃噴香的飯粒,想也沒想答:“會有。”
阿籮一下就高興了,在她心裡,娘子說的話,就沒有不成真的。
如此信她,知暖搖搖頭,正要勸她不管有沒有人來,都不要太在意,外頭便傳來小阿狸的聲音:“阿軒哥哥,阿籮姐姐。”
知暖還沒反應,阿籮“哎”了一聲,放下碗,歡快地跑出去了。
好吧,小孩子,對自己第一次教書育人的事業還挺重視的。
阿籮開了門,知暖聽到她驚訝的聲音:“阿狸、阿桃……呀,怎麼今日送了這許多?”
阿狸奶聲奶氣地答:“大兄和二兄幫著一起做的。阿孃說,阿籮姐姐教我們識字,是大事,你們不收錢,那就多幫你們做些活。”
小傢伙口齒清晰伶俐,相較起來,阿桃就害羞多了,知暖只隱約聽到她說了話,卻完全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三個年紀不一的小姑娘在外面聊了會,然後一起拎進來兩大筐子草,以及一個半臂長的竹簍。
草就算了,阿籮指著竹簍:“阿兄,阿狸和阿桃給我們捉了這麼大一簍蟲。”
知暖四身痠痛,坐下就有些懶怠動,聞言將碗放到一邊,艱難地起身走過去。
嚯,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