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阿狗一家,知暖也沒什麼心情再看,直接上車回了鎮上。
阿籮是個很勤快的人,留在家裡,把到處收拾得乾乾淨淨,院子裡曬著兩人穿過的棉衣,窗戶的縫隙處還插著把黃色的野花。
隱隱的,她好似還聞到了筒骨湯誘人的香味。
知暖略有些昏暗的心情瞬間變得明亮,進房間轉了一圈,沒看到阿籮,手指輕輕在那捧小野花上拂了拂,揚聲叫:“阿籮?”
阿籮應聲從屋側走過來,她圍著圍裙,扎著的手上滿是泥,額上上汗撲撲的,小臉暈紅。
“你在忙什麼呢?”知暖有些稀奇地問,走過去幫她把有點下落的袖子重新紮好。
阿籮答:“阿兄用不習慣如今的廁室,我想著我在家橫豎也無事做,不如重新挖一個。”
這個家裡的廁所是那種旱廁,味道大不說,還髒。
阿籮還算能忍,知暖每回上廁所都是一臉的痛苦面具,阿籮看在心裡,想著周家那樣的廁所也不復雜呀,今日忙完事,就上街整了把鋤頭,在後院咣咣開挖。
知暖不意她還有此雄心壯志,想著這裡不定還要住幾個月呢,能挖個新廁所也好啊。
走到後面一看,後罩房的空房間裡,就挖了個約摸十厘米深的小口子。
那泥一看就難挖,硬邦邦的,挖出來的全是硬泥塊。
她問阿籮:“你這挖了有多久?”
阿籮掐著手指頭:“得有小半日。”
知暖默了默,撿起鋤頭試著挖了一下,反作用的力震得她手疼。
“算了,別挖了。”她拍拍手,將鋤頭收起來,“先將就著用,實在不行,我們買個馬子先用著。”
馬子知暖其實是能接受用來上廁所的,就是那東西得天天刷洗,她本人……受不得一點,光靠阿籮又覺得過意不去,所以才想用旱廁將就將就算了。
只沒想到阿籮這個小貼心,竟想親手給她挖個她能用的出來。
可惜難度太大,她覺得沒必要浪費時間,將挖出來的土又填回去,拉著阿籮洗手做吃的。
這個沒有電燈的時代,能用晚食的,都用得早,畢竟一般人家不比永安侯府那樣的權貴豪門,蠟燭油燈隨便點。
一說做吃的,阿籮眼睛就晶晶亮,獻寶一樣地和知暖說:“阿兄,我今日熬了有筒骨湯,你要喝一碗嗎?”
知暖做吃食,從來阿籮都陪在一旁,雖然後者廚藝技能沒有像知暖那樣點滿,但是買點菜燉個湯已經完全不在話下。
知暖早聞到味了,不過這會還是當作才知道一般誇道:“阿籮真能幹。”
進去廚房揭開蓋子,筒骨已經熬成了奶白色的濃湯,醇厚的香味撲鼻而來。
知暖一下就覺得好餓了,也不想做別的,看看缸裡剩的麵粉,和阿籮商量說:“我們今晚吃筒骨面?”
阿籮是隻要她做的什麼都喜歡吃,忙不迭地點頭:“好呀好呀。
知暖就讓她洗兩棵野青菜,順便把她們在山裡撿的野幹菌子泡了洗好。
她和麵抻面條,沒一會,麵條拉好,下到重新滾開的湯裡,差不多時,再把切碎的幹菌子和青菜放進去。
關火、收鍋、盛麵條。
奶白色的湯底配著水靈靈的青菜,看著就讓人食慾大動。
知暖和阿籮各吃了一大碗,還把湯都幹完了,吃得小肚子鼓脹脹。
吃飽喝足,兩人坐在屋簷下聊天消食。
想到今日湧泉村所見,知暖問阿籮:“如果有一天,我們的日子過得又窮又苦,你會後悔跟我逃出來嗎?”
不說周家,其實阿籮如果願意的話,她完全可以留在侯府,而不必與她這麼跋山涉水經歷種種艱險。
雖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