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幕中文字和畫面依舊繼續。
【這一年,陳橋年、陳炎年經人介紹,加入了發國小組。他們的思想終於確定了。】
畫面浮現。
兄弟倆站在異國的橋頭,放眼入目處,盡是充滿異風的海外風格建築。
他們的身後,是趙誓言。
二人對視一眼,然後對後者說道:“幾經輾轉,我們終於確定道路了!”
趙誓言只是微笑,等著二人繼續說下去。
“現在我們在海外,但我們終有一天是要回到自己的國家的,到那時,還是山河破碎嗎?”
“我們的理想是實現新社會,富強、自由、民主、積極……我們主張工人們走上舞臺,人人都富起來,人人都有資格手握權力。”
“我們大體有個這樣的概念了。”
伴著話落,兄弟二人緩緩舉起右手,眼神堅毅。
“我陳炎年(陳橋年)願加入小組,生死如斯!”
這是兄弟倆思想觀念真正意義上的轉變。
“父親,我們最終還是走上了和您相同的道路!”
“讓子孫後代享受披荊斬棘的幸福!”
宣誓時,兄弟二人想到了父親,這個主義的領軍人,他們很自豪。
【昔日的思想政知家,改行做了教育。這個時代,梁啟超大聲呼籲,要做一個不惑、不憂、不懼的人。】
蘇杭,梁啟超看著眼前的學生們:“我從思想跨越到教育,角度還是比較大的,但是我認為,教育已經是現階段中華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環了。”
“教育最終目的,不是單純的灌輸知識,而是要教學生學會做人。養定其根本智慧,保護好其自由意志,最終要讓其擁有自己的人格和人生觀,做個不惑、不懼、不憂,頂天立地的人。”
“因此我認為,教育分為‘知育、情育、意育’三部分。知育要教導人不惑,情育要教導人不憂,意育要教導人不懼。”
學生們認真聽著,看著這個曾經桃李滿天下的大文人。
如今,演講結束,只剩下梁啟超一人眺望著大好河山。
臨近中年,他的脊背不再挺拔,但是眼神依舊看上去堅定。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前半生。
年輕時意氣奮發,引到戊戌,失敗後逃亡東瀛。
那時他依舊相信大清還有救,他與另一位更加迂腐之人,一起‘保皇’。
直到清朝真的被推翻了,他才意識到,時代真的變了。
這個民族將邁入嶄新未知的新時代,也將面臨前所未有的大變故。
他這才明白,自己曾經錯了,他的老師康有為更加錯。
他只是改革的開端者,並非真正救這個國家的人。
忽然恍惚間,他想起了一個年紀與自己相仿,但比自己稍小一點的人。
陳仲甫。
他與自己,是同時代的人。
但和自己的年少成名不同,他在相同年紀默默無聞。
厚積而薄發,先辦《新青年》,大肆吹鼓新文化,再掀起學生風雷。
如今更是成立了一個偉大的組織,真正奠定了一條主義路線。
何止厚積而薄發啊?
而是扶搖直上,大有帶領民族走出陰霾的架勢。
“但是啊,仲甫,你不是。”
梁啟超嘆了一口氣:“內有軍閥,外有異國,我不看好你啊……這個主義肯定還有更新換代的餘地!”
是的。
他明明和陳仲甫差不多,但他明白,這個時代不屬於自己了。
二者的人生際遇,如今像是完全顛倒了個個兒。
【這一年,註定是工人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