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陽安長公主在前往鄴城登基的劉辯以及回返幷州的喬琰之間,因伏壽的勸說而選擇了後者。
與此同時,她的丈夫伏完選擇了劉辯,她便毅然與伏完和離。
在將長子伏德留給了伏完後,她自己與伏壽還有次子伏雅都前來了幷州。
若要打著看望伏德的名號前往鄴城,確實也說得通。
劉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嶄新棉衣,在回望向喬琰的目光中便有一番瞭然。
幷州涼州也是需要有自己的優勢特產來積攢軍資的,棉花就是一種典型的存在。
人無我有的特質在棉花身上有著最為鮮明的表現。
雖然棉布做成的衣物,在垂墜感和光澤度上不如絲綢,但貴族世家這些存在,為了體現其獨有的地位,所擁有的並不一定要是最好的,卻一定要是最稀少的。
在這一點上,棉布便滿足了他們的需求。
更不用說棉布還有穿著舒適和保暖的優點。
這就足以讓他們對棉布趨之若鶩。
劉華問道:“君侯是希望以我為標杆,行推廣棉布之舉?”
喬琰回問道:“長公主以為如何?”
早在前兩年喬琰和伏壽談起長公主在幷州適應如何的時候,她便已知道,這位大漢公主雖是尋她這裡做個庇護的,卻也並不打算做個在此地光吃不幹的存在。
大小喬在逃來幷州之前已猜到了此地女子購買力的提升,劉華親處其間,更清楚於這一點。
她在晉陽城中所開的衣衫首飾鋪子也兜售透過宮廷秘方製作的護膚品,直接盯上了幷州境內中上層的市場,如今已算是走上了正軌。
這原本只能算是個增加進項的舉措,居然取得了意料之外的成功。
陽安長公主也不是什麼得過且過的人,她當即僱傭了不少太原郡內的女工,將相鄰的兩個鋪子也給盤了下來。
她身上的棉衣便是由她那店鋪中的女工設計,由她掌眼調整,而後製作完成的。
作為第一塊棉布所製作出的衣服,它完全對得起其特殊的身價,更是讓其上的絲綢綾羅點綴,反而成為了棉料的陪襯品。
若要作為宣傳,這就是個再標準不過的參考。
喬琰繼續說道:“我意在讓棉花本身先滿足幷州境內民眾越冬的需求,而將棉布衣物作為售價高昂的存在,請長公主走這一趟自然也會給您對應的報酬。”
劉華敏銳地意識到她好像並不打算將棉布的銷售交到她這裡,只是讓她起到一個宣傳的目的。
但她也並未多問喬琰對此意圖做出何種安排,只頷首回道:“那便一碼歸一碼的交易,君侯有此等需求,我就為你達成此事。”
往鄴城一行背後潛藏著的炫耀意味,她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來。
但她是漢桓帝之女又不是漢靈帝的女兒,與劉辯劉協的關係都不親近。
所以她沒必要對此舉中的勢力交鋒而
心懷什麼幫扶劉辯的情緒。
就像她對喬琰扶持劉虞上位的舉動,同樣沒有什麼想法。
在與喬琰談妥了這筆“代言費”
後,劉華當即籌備起了前往鄴城出行的行裝。
伏雅早在前年就進入了樂平書院就讀,伏壽也在喬琰的手下任職。
陽安長公主將兩人的長進看在眼裡。
故而她說是說著此為一碼歸一碼的交易,還是將自己從幷州開店所賺到的錢財,添進了不少在喬琰給出的報酬之中,務求讓這出棉衣“奢侈品”
展示,起到足夠震撼的效果。
喬琰在聽到了她的這番籌備後,乾脆又給她新增了幾樣東西。
出自大宛的寶馬,作為拉車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