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初現,陽光燦爛。
杜還笙走在他身邊,動聽的笑聲在耳畔環繞。
“醫生,我朋友怎麼還沒醒啊?”
杜還笙的聲音聽起來很焦急,醫生好不容易趁白念鬆懈的時候把吊針紮上,抽空回答他:“沒事了,患者剛剛發生了驚厥症狀,現在已經緩過來了。”
坐在床邊被左右護起來的男生面帶緊張,因為擔心白念,臉皺皺巴巴的,手裡緊緊抓著被子的一角。
“他對你的聲音有反應,你多跟他說說話吧。”
醫生看得很清楚,床上的男生從被人揹到醫院開始,整個人就像脫了水的魚一樣,渾身癱軟,臉色蒼白,高燒燒到不省人事。
但即使如此,他在夢裡也不肯讓人靠近一分。
直到這個面容稍顯青澀,神情無比關切的男生出現。
床上的人這才放鬆身體,接受了醫生護士們的幫助。
冰涼的藥水經過血管,將白念渾身的熱血逐漸轉為和緩溫良。
杜還笙聽醫生的話,屁股坐在床邊就不動了,開始話癆。
“白念,我現在才知道,你過年那天居然被趙蘭關在門口,她都不准你吃飯 。”
一邊說,杜還笙一邊感覺自己就能看見白念在闔家團圓的日子裡餓肚子的模樣,眼淚又要掉下來。
“他們真的是世界上最壞的人,不過你放心,我都看了很多小說。你這種情況只要去寫一張關係斷絕書就好。”
他想了想,手抹了抹臉。
“要不你上我家戶口吧,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啊,我應該是比你小的,以後你叫杜念怎麼樣啊?”
他想了想,又覺得這個名字有點不太吉利,“杜念杜念,度日如年。怎麼能度日如年呢,你以前的生活才叫做度日如年,”
他愁得很,手指摩挲下巴,隨後一拍床,“對了,你跟我媽媽姓怎麼樣?我媽媽姓宋,以後你就叫做宋念。”
......也不太好,感覺聽起來有點像女孩子。
他記得白唸對別人把他當女孩子的事情有點敏感的。
算了,等白念醒來,讓他自己給自己取個名字,最好能跟他一樣姓杜。
紀懷安坐在他身後的位置,看著他圓滾滾的小腦袋十分有活力地亂晃。
因為剛剛在筒子樓裡發洩了一通,頭髮看起來有些凌亂,出門前整齊的領口胡亂歪扭著。
杜還笙明顯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只關心著白念什麼時候醒來。
頭頂有點癢,杜還笙抬手一抓。
抓到偷襲他腦袋的一隻手。
杜還笙:“?”
“白唸的燒已經退了,讓他睡一會兒吧。”紀懷安幫他捋順一撮支稜起來的頭髮。
床上的人在杜還笙的聲音中安穩睡了過去,呼吸逐漸變得平穩。
杜還笙閉了嘴巴,幫他掖了掖被角,輕手輕腳離開了床邊。
他想,要不是自己心態敏感,聽出了白念掛電話之前的不對勁,白念今天說不定真的會被趙蘭打破頭,像原來的劇情一樣要縫十幾針。
那得多疼啊,說不定還會破相。
冰冷破舊的筒子樓裡。
趙蘭的面前是散落一地的紙張和照片,她癱坐在地上,看著手裡的檔案。
恨不得要把裡面的字給摳出來。
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和他已經二十幾年沒見了,另一個現在在讀小學。
“白唸的真實身份,是洛家的真少爺,而你手裡拿的那張照片裡的男人,才是你的兒子。”
助理一臉嚴肅地說完了自己所調查得來的真相。
女人猛地把照片扔到一邊,手指顫抖地把頭髮撥到耳後:“我不知道你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