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懷安回來的時候，杜還笙亂著腦袋盤腿坐在沙發上。
他接過紀懷安的水，從他手心裡捻起藥往嘴裡放。
一想起紀懷安有喜歡的人了，還跟他在一個屋簷下待著。
沒記錯的話，紀懷安是喜歡同性的。
他也是。
所以這個人為什麼有喜歡的人了還要和另一個男人單獨待在家裡。
杜還笙腦子比較直接簡單，想到是應該是杜家人的叮囑，紀懷安看在他們的面子上才答應讓他過來過夜，腦袋立刻就垂了下來。
“我今晚睡哪兒？”杜還笙聲音悶悶的。
他要回房間窩著，最好不要和紀懷安見面了，免得他喜歡的那個人吃醋。
杜還笙比一般人要嗜睡怕冷，紀懷安以為是藥效的作用，導致杜還笙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慢吞吞。
客房還是上次他來時候的樣子。
床頭多了一個宇航員的小夜燈，和杜還笙那個是同款。
床上用品和窗簾都是杜還笙喜歡的藍白色，和紀懷安家裡的中式實木家居風不太一樣。
不是自己家，還這麼合自己的心意。
杜還笙又不生氣了，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小氣巴拉的。
怎麼這樣，是個討人厭的小少爺了。
杜還笙不想這樣，於是扭頭，擠出一個甜甜的笑。
“謝謝你收留我，懷安哥！”
窗外的陽光溫柔地流淌在杜還笙身上，和他的笑容一樣好看。
紀懷安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說：“睡一會吧，晚飯叫你。”
杜還笙在隔壁度過了完美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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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進入課堂的杜還笙就像是一隻入了水的小鴨，看見別的小鴨從岸上跳下來就興奮地不行。
“你好了嗎，還笙？”張存把人好好護在裡面，從頭到腳把他看了一遍。
杜還笙邊點頭邊吃張存媽媽做的餅乾：“我這病沒有好不好，唔，你媽媽做的餅乾真好吃。”
張存看他的眼神就多了點憐惜，撇嘴：“還笙......”
杜還笙看不得他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總覺得有點晦氣。
因為穿書，所以他還是有點相信玄學的。
張存的腦袋被敲了一下，杜還笙微蹙著眉：“我還沒死呢，你別用哭喪的口氣叫我名字!!”
“好的杜少！”張存立刻恭恭敬敬。
杜還笙心滿意足地認認真真聽了一早上的課。
專業課的老師是個頭髮花白的返聘教授，其他同學都已經昏昏欲睡，只有零星幾個同學在記筆記。
杜還笙裡面坐得最直，和教授眼神交流最頻繁的一個。
下課了，張存打著哈欠從夢裡醒來，偏頭看見杜還笙面前密密麻麻的筆記本。
“學霸都是這麼恐怖的嗎？”
杜還笙整理完筆記，心滿意足地合上本子。
他對讀書這件事情非常重視，書本都要用書皮仔仔細細包好，每一頁紙都不能摺頁，不能隨意在上面亂畫。
張存時常調侃他，說他比一年級的小學生還要寶貝他的教材。
杜還笙覺得這是尊重知識的一種體現，也是他的習慣。
書裡總有他沒學過的東西，杜還笙想，自己好像八百年前沒讀過書的人一樣，現在有這個機會，肯定要好好珍惜，一分一秒都不能放過。
中午，杜還笙久違的和張存一起去食堂吃飯。
京大食堂寬敞熱鬧，學生們端著餐盤，三兩成群坐在一起享用午餐。
大學裡總是不缺八卦的。
杜還笙吃飽回去路過食堂大廳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在議論白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