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杜還笙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寫論文上面。
他試圖將上輩子自己的寫的論文照搬過來,無果。
和現實世界裡不同,杜還笙需要修改很多次論文格式。
他坐在電腦前,一腦袋柔順的頭髮此時已經被他抓得如同狗窩一樣。
幾乎只是糾結了幾分鐘,他收拾電腦,拿上紙筆,屐著拖鞋,敲開了隔壁的房門。
門一開啟,兩人對視。
紀懷安歪頭,看著他手裡的電腦。
“論文?”
杜還笙抿著唇點頭,空出一隻手去拉他的胳膊:“學長,你一定要救救我我啊——”
假哭聲感天動地,響徹整條走廊。
“嚯,這嗓子不去部隊喊口號可惜了啊。”
杜還笙張得老大的嘴巴猛的收回,吸了一口氣,和屋子裡顧鏘對視。
杜還笙:......
紀懷安幫他把筆記本拿過來,從鞋櫃裡取了一雙白色拖鞋放在他面前。
杜還笙這會兒還有點兒糗呢,紅著臉低著腦袋把自己的拖鞋放在一邊,腳丫伸進白色拖鞋裡。
剛穿好進門,又被顧鏘一嗓子嚇得一激靈。
“不是我說紀懷安你怎麼還搞差別對待呢?給我的就是一次性拖鞋,給還笙的就是好拖鞋!”
杜還笙看了眼自己的腳上的白色拖鞋,乾乾淨淨的。
除了第一次來紀懷安家裡之外,之後的每一次,自己穿的都是這雙拖鞋。
白色的,鞋底軟乎乎的,穿上跟踩在棉花上一樣。
杜還笙翹著腳趾頭,同情的看了眼顧鏘腳上不合腳且大拇指殘破的一次性拖鞋。
“他是我學弟,你是我什麼人?”
紀懷安將門口換好鞋的人拉進來,帶他去書房。
“你可以離開了。”紀懷安路過時,面無表情對顧鏘說。
顧鏘嘿了一聲,“你就這麼不待見我,還笙一來你就趕我走!”
杜還笙從門裡露出一個腦袋,問:“你們吵架了?”
“沒有。”
“沒啊。”
杜還笙眨眨眼:“那顧鏘哥,你能不能小點聲兒,吼得我耳朵疼。”
“噗嗤”一聲。往日雲淡風輕的紀懷安沒忍住笑出聲來,抬手揉了揉杜還笙的頭髮。
紀懷安:“聽見沒,讓你聲音小點兒。”
顧鏘天生嗓門兒大,又在部隊裡待了幾年,說話聲音大得像打雷。
但從來也沒人敢當著他面讓他聲音小點兒。
“你小子還真不怕我是吧!”
顧鏘薅著杜還笙的脖子,將人拖出來,指節在他腦門上磕了一下。
是朋友之間的小打小鬧,沒真用力,可也足夠讓杜還笙掙脫不了。
杜還笙抬手往他胳肢窩一伸,緊接著就看見將近一米九的大塊頭撂下人就開始大笑。
動作之滑稽。
“好啊你個杜還笙,上次撓哥癢癢的人你猜怎麼著?”
杜還笙跑到沙發背後躲著,雙手往沙發靠背一撐,明顯是跑累了:“怎麼著,你把人滅口了?”
顧鏘露出一個反派微笑:“我把他按在地上撓了一小時癢癢。”
嘶。
殘忍。
杜還笙向來是見好就收,連忙舉手投降:“我錯了哥,你聲音不大,老好聽了,真的。”
顧鏘踢踏著破了腳趾頭的一次性拖鞋,扭頭朝紀懷安飛了一眼。
“怎麼個好聽法,說來聽聽。”
杜還笙絞盡腦汁,最後梗著脖子說:“低音炮,是男人最好的醫美。”
紀懷安憋笑憋的有點難受,身子靠在櫃子邊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