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還記得他,這個男人是洛年的哥哥。
不知是為什麼,這人渾身都溼透了,偏長的頭髮一縷一縷地耷拉在額前,看起來有點狼狽。
和前兩天他見到光鮮模樣大相徑庭。
驚訝之餘,白念開始習慣性地戒備起來。
他沒有忘記,‘夢裡’的洛年很壞,做了許多傷害他的事情。
於是連帶著洛年的哥哥,白念也不是很喜歡,甚至可以說有點討厭。
他皺著眉去看不遠處的杜還笙,只有在看見杜還笙展開的笑顏,白念才會覺得自己現在是安全的。
洛爵在車上的時候就看見了白念,他迅速下車,把車鑰匙丟給泊車員,一路小跑過來。
現在站在白念身邊,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和白念說什麼。
不過說什麼不重要,只要站在他身邊就好了。
他看見白唸的臉,對方的視線只停留在他身上一瞬間就移開了,然後專心看著彩虹下面舉著手機自拍的杜還笙。
在看見杜還笙笑起來的時候,白念剛才戒備的神色也變得柔軟起來。
洛爵知道他曾經遭受過校園霸凌,也知道杜還笙和他之間的關係。
他自嘲地想,恐怕在白唸的心裡,杜還笙這個朋友,比他這個哥哥還要重要。
白念不是一個愛笑的人,所有的生動的表情,都是因為杜還笙才有的。
洛爵的嘴巴張開又合上,內心打了無數的草稿,在這一刻始終無法宣之於口。
他怎麼有臉跟白念說他是他的哥哥。
杜還笙第一次看見這麼大這麼大的彩虹,不光給他哥發了影片,還立馬連線了正在做實驗的紀懷安。
他和紀懷安每天都在聊天,即使如此,杜還笙總覺得不夠。
好想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分享給紀懷安看。
影片那頭的紀懷安脫下了白大褂,走出實驗室,坐在杜還笙經常坐的椅子上。
他的眸光柔和,在聽見杜還笙說給自己準備了驚喜的時候,略微疲倦的眉眼彎了彎。
半小時前,他收到了快遞的訊息,有人給他買了海產品。
影片那頭的小傻瓜大概還不知道,現在的科技已經發展了這種地步了。
紀懷安配合著他說,很期待,特別期待他給自己準備的驚喜。
鏡頭一晃,紀懷安看到白念身邊站了個陌生男人,白念在看別的,而那個男人,在看白念。
杜還笙注意到他的眼神,轉頭看過去。
這會兒已經停雨了,站在白念身邊的人總不會是躲雨的。
以白唸的萬人迷人設,有人搭訕也很正常。
只不過當他往回走了幾步定睛一看,發現那人居然是洛爵。
杜還笙掛了影片,急匆匆往白念那邊走。
他認出那個男人是洛年的哥哥,對方來找白唸的理由,也只有一個。
那就是洛年跟洛爵告狀了。
杜還笙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畢竟他自己也喜歡跟他哥告狀來著。
白念有難,他得趕緊過去。
等他走到面前的時候,發現洛爵並不像是來找白念麻煩的。
對方很禮貌地和白念保持著距離,臉上的表情也不像洛年那樣目中無人總是帶著鄙夷。
杜還笙的眼睛從他的頭頂一寸寸往下,最後停在他滴滴答答淌水的褲腿上。
......
杜還笙看了眼白念。
對方和他一樣,也是一臉懵。
“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洛爵開口說。
杜還笙聽出了他語氣裡的小心翼翼,有些疑惑地看向洛爵。
對方的視線一直落在白念身上,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