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在先前說了兩句重話,居然把氣撒在襲人身上,知不知道襲人原是他的貼身之人,居然這般無情。
寶玉聞言,面色漲成了豬肝色,有心反駁,但事實確是他踹的襲人,根本就無從辯駁,氣的嘴唇哆嗦起來。
這時候,寶玉習慣性的伸手一把抓著脖子的通靈寶玉,向著地上狠狠摔去。
遇事不決就摔玉,這時寶玉一慣的做法。
“咔嚓”一聲,通靈寶玉碎成兩瓣,在空中劃過幾道弧線,朝著灌叢中飛去。瞬間便不見蹤影。
見此情形,黛玉、紫鵑面色大變,就連咳出血的襲人也是顧上腹部的痛處,柳葉細眉下的明眸瞪大了來。
這會兒,便是寶玉也瞪大了眼珠子,銀月般的面龐一片的煞白。
通靈寶玉碎了。
北靜王府,鳳儀庭。
元春一席寬鬆的裙裳,慵懶的靠在軟塌之上,青銅冰鑑裡裝滿了冰塊,絲絲涼意瀰漫在廂房之中,清涼透心。
畢竟元春可是身系北靜王府的傳承,半點也不能馬虎,夏季必備的冰塊,在鳳儀庭裡是接連不斷,絲毫不在意花費。
此時水溶端著一碗涼透的燕窩,細心的舀了一勺,遞到元春的唇邊,做起了丫鬟小廝的活計,伺候的是小心仔細。
燕窩可以滋陰潤燥,保養肌膚,補血活血,適合懷孕的女子食用,
元春抿了一口,璀璨的星眉之下,那雙晶瑩的明眸含情的看著少年,溫婉道:“夫君還有公務在身,先去忙正事要緊,無需在這兒陪著臣妾。”
堂堂北靜王爺,做起了伺候人的活計,服侍她洗手羹湯,傳了出去,別人還說她這個王妃妖媚惑主。
水溶聞言不可置否,笑著說道:“無妨,原就沒什麼事兒,陪著娘子比什麼都重要。”
他既然在這兒,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公務,相信元春自個也是明白,眼下這番說,無非就是女兒家的小心思。
若是水溶真應了,怕是元春一個白眼便甩了過來。
懷孕女子的心思,可敏感了,那兩位侄兒媳婦便是前車之鑑。
果不其然,元春聽後,璀璨的星眸微微眯了起來,眉眼開笑的,一張豐潤的臉蛋兒浮出兩抹梨渦,宛若一株明豔的海棠。
元春淺嘗了一口遞到唇邊的燕窩,捏著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粉唇,聲音中帶著幾許嬌媚,道:“好了,妾身吃不下了。”
雖說她心中享受少年的伺候,可也是真吃不下了。
水溶點了點頭,倒也沒說什麼,端著燕窩一口飲盡後,笑著說道:“娘子食用過的燕窩,別有一番滋味。”
元春聞言,豐潤的臉蛋兒微微一熱,餘光瞥見一側掩嘴偷笑的抱琴,芳心羞惱,璀璨的星眸嗔了少年一眼,啐道:“夫君總是這般輕浮無禮。”
少年在外之際,情形謙和,一派的君子之風,可在屋裡....尤其是在床榻之間,反倒是像個波皮無賴,花樣層出。
只是元春心裡明白,她並不討厭這般的少年,反而是心中歡喜,每每都能帶給她新鮮的感覺,讓人心驚肉跳的。
沉吟一聲,元春眸光閃了閃,忽而說道:“妾身知曉夫君疼愛妾身,可也不能冷落了其他妹妹才是。”
少年氣盛,如今自個身子不宜服侍,那就只能讓其他姊妹服侍,服侍夫君的同時,自個也能落個大度的名聲。
怎得,難不成還讓少年幹看著,豈不是傷身。
水溶輕笑一聲,點了點頭,倒也沒說什麼,這般溫良恭儉的妻子,他能說什麼。
瞧著少年湛然的模樣,元春心裡有數,這是夫妻間的默契,抿了抿粉唇,元春才提醒道:“夫君,尤家兩位妹妹進府的日子不短了,得閒的時候你也得去安慰安慰